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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小说网 > 经典名著 > 卡夫卡传 作者:勃罗德 | 书号:40202 时间:2017/9/14 字数:18622 |
上一章 第六章 宗教观的发展 下一章 ( → ) | |
无路可走![]() ![]() ![]() ![]() ![]() 除了短暂的离开,弗兰茨在屈劳一直待到1918年夏天。然后他回到布拉格,又作为员官工作了一段时间,但他把下午时间贡献给了特洛亚(布拉格近郊一地)的果树学研究所內的园艺劳动。我常到那里去接他作长时间的散步。我们有两个主要讨论题目:战争、希伯莱语。学习,那时在文学事业中我也听取他的意见。卡夫卡的一些品质是不可超越的:他的正义感,他对真理的爱,他朴素的从不曾有过丝毫装腔作势的真诚。“必须把自己限制在绝对掌握的领域內”是我保存下来的他那时的言论中的一句。这种观点有时候当然会将他引导到一种境地,使他內向地痛苦地完全蜷缩起来。他想要脫离一切,最终也包括放弃与我的 ![]() 1918年7月1⽇我记下了他的观点:“农村对抗城市。但他还是感到在布拉格好过一些,因为在屈劳他荒度终⽇。在这里他将希伯莱语和园艺视为生活的积极面。若将这些净化保持,它们便显示为‘农村的’。而其他一切他想要脫离。”——“7月3⽇。因卡夫卡而彻夜难寐。感到我被遗弃了,但我尊重他的决定。从未有过任何 ![]() ![]() 这段“悼词”很快就得到了纠正:“不几天后他到我这儿来了。然后常因他去索菲亚岛,游泳场。也去特洛亚。” 关于他当时生活和评判一切的严厉 ![]() ![]() 但他并非对自己的所有文学作品,也并非老是评价得如此低下。他开始整理汇编小说集《乡村医生》。这一次他甚至积极争取出版。这是下面几行文字告诉我们的(同样摘自由屈劳写给我的信):“谢谢在沃尔夫那儿的周旋。自从我决心将这本书题献给我⽗亲之后,我很希望它马上问世。并不寄希望于通过此举能与⽗亲调和,这种敌意的 ![]() 从这几行文字中可以看出,卡夫卡望渴着在家庭中获得正确的地位,望渴同⽗亲和解;这种望渴与融合是合乎自然规律的,(巴勒斯坦)民人道义上正确的生活方式之间強烈地显现着一种联系。这几个主题就是卡夫卡的基本问题(整个人类怎样才有可能过上一种真正充实的生活?)的具体化;事实上,这些主题在他最后几年中越来越強有力地穿贯着。 我所強调的和我认为我对卡夫卡的阐述有别于其他阐述(比如绍普斯、维塔、斯图姆普夫的阐述)的是这一事实:我认为积极的、热爱生活的、充満爱的、就真正充实的生活而含宗教 ![]() ![]() ![]() ![]() 我放在传记前面的卡夫卡⽇记中的三段语录清楚地表明了问题。请你们在读下去之前把它们再读一遍。没有这几个引导句子,依我看是永远理解不了卡夫卡的宗教立场的。在这些句子和卡夫卡类似的话中存在着的充満希望的思想是不能偷换抹杀的。只有超越这些积极的论点,才能认识到,应该将卡夫卡归⼊“危机神学”的行列,这个神学的倾向 ![]() ![]() ![]() ![]() ![]() ![]() ![]() ![]() 相似的还有;“假如在天堂中被毁坏了的东西是可毁坏的,那么这没有什么决定意义;但它如果是不可毁坏的,那么我们便是生活在一种错误的信仰之中。”——卡夫卡在此清楚地拒绝了原罪的教义。卡夫卡对上帝的探索如同约伯曾做过的探索一样。他探索原罪和被逐出天堂一事。他搜寻着,但没有找到可借以断定的话。他寻找一种信仰像找一个断头台,这么重,又这么轻。但有一点他无论如何是确信的:(完全不取决于我们怎么评价上帝对我们的位置)人的立⾜点和任务是清楚的,是为善服务的活动,这是指在我们目之所及的范围內。“死亡就在我们面前,就像挂在教室墙上的一幅亚历山大战役的画。这就要看,是否能通过我们一生中的行动遮暗这幅画而⼲脆取消掉。” 可以将1911年11月11⽇的⽇记引为对照——对我的感情而言这是最震撼心灵的⽇记之一:“一旦我发现本该由我来消灭的弊病(比如那特别安宁的、依我看来是无可慰藉的我那结了婚的妹妹的生活)安然保持原状,我便在此一瞬间失去了胳膊肌⾁的感觉。” 相似的话还有(1914年5月),但已是更加強调一切人间事物的捉摸不透和复杂 ![]() ![]() ![]() 人的盲目 ![]() ![]() 卡夫卡的基本观点大体上可以归纳为这么个公式:几乎一切都是不稳定的,但从某个特定的认识程度开始,人们便不会再 ![]() 在对人类行为的不完善 ![]() ![]() ![]() 对一个绝对世界的信仰——但我们 ![]() ![]() ![]() 但首先应该阐明一般宗教 ![]() 绝对物存在着——但是不能与人类的生活相比较:这似乎便是卡夫卡的基本经历,从这经历的深处不断出现新的变音。在最苦涩的嘲讽中,在绝望中,在无与伦比的自我鄙薄中,也在一种透过一切怀疑的云雾歌唱着柔嫰的希望中,这种希望并不常见,但正因为如此而更加无可置疑地在这里或那里显现。主题依然是我们会 ![]() ![]() ![]() ![]() ![]() 这一认识的核心无疑存在于这种感觉之中:有一个绝对概念的、无罪孽的、完美的世界存在着,——也就是教徒们称为的“上帝”这种对“不可摧毁 ![]() ![]() ![]() ![]() ![]() 也许有人比卡夫卡信得更深,也就是说更无疑义;也许有人怀着更辛辣的怀疑,这我不知道。我肯定知道的是这个奇特之处:在卡夫卡那里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 ![]() 这是古老的约怕问题。但卡夫卡几乎毫无保留地站在人的一边。在小说《在法的门前》中便是如此。守门人骗了那个请求进去的人,或是那人头脑太简单了。结束时,倾听这个传说的K.说:“谎言被变成了世界秩序。”显然这还不是最后的话:那牧师通过语言和举止来反对、议抗。(长篇小说《诉讼》中的最⾼法庭)的正义、一种符合上帝的委托,即符合“法”的良好的生活的可能 ![]() ![]() ![]() ![]() 为什么人不能达到 ![]() ![]() ![]() ![]() ![]() 他引以自责的是,他对生活的信仰动摇着,他⾝心中的生活不够強大。而他赞赏一切坚实地、活动着立于生活之中的人。所以他爱乡间朴素的生活,这一点在青年时期致奥斯卡·波拉克的一封(不曾发表的)信中已可看到(“你发现大地朝着吃草的 ![]() ![]() ![]() ![]() ![]() 又是那古老的约伯问题。 卡夫卡的基本特征:同情那艰难地从事着正确事业的人类。同情,半微笑、半垂泪的同情。不是“危机神学”的“绝罚”这种神学对人们错过了什么知道得很清楚。 卡夫卡对自己的要求那是再严格不过了。他几乎从来不认为自己符合这些要求。相反,他不是那种普遍意义上的“文化批评家”因为许多发生在周围的事情,许多他见过的相当普通的人,在他心目中与他⽔啂 ![]() ![]() ![]() ![]() ![]() 所以,卡夫卡的立场与约伯的立场接近——但在某些问题上则完全不同。对这一区别,我不能像雪普斯和玛加雷特、苏斯曼那样将其归于犹太民族当时和今⽇的发展阶段的历史 ![]() 约伯从一开始便以一个完美的正义者姿态出现,认为别人同自己一样;而卡夫卡(出于刚才提到过的限制)感到自己特别不完善。这便已构成了问题的不同出发点。 自然,这两个人在对上帝提出问题和抱怨方面是一致的。对不可测度 ![]() ![]() 事实上,他从我⾝边走过,但我没有看见他。 他若匆匆离去,谁来保护他? 谁可以对他说:你在⼲什么? 除非,我可以回答他, 即使我有道理,也得不到回答。 假如我叫他,而他应答我, 我也不相信,他会听我说。 他反而会暴风雨般地冲我咆哮, 无缘无故令我伤口增加。 永远不让我 ![]() 而用难受的痛苦填満我心 ![]() 若说強者的力量,非他莫属, 若说正确的道路,那么:谁敢要求我 在前面领路 这正是《诉讼》中的K.不能接近的同一个法官;这便是城堡中的那些人,他们不允许自己说话,而总是把⼲坏事的不负责任的下属推到前面。 约伯的话; 假如鞭子猛地打死人, 他便笑那无辜者的绝望。 大地被 ![]() 他挡住他们的法官们的眼睛。 若我用⽩雪浴沐 用碱 ![]() 你便会将我浸⼊污⽔池中, 使我的⾐服厌恶我的⾝子。 因为他不是像我这样的一个人, 一个能给他回答的人, 我们不会共同走向法庭。 我们中间没有仲裁人 将手分别搭着我们。 他若从我手中夺走他的手仗, 我就要毫无畏惧地发表言论。 约伯一书中的解体随着上帝在暴风雨中的呼喊而告终“当我建立大地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么一来,只不过是上帝和人之间的异律 ![]() 卡夫卡则不同。他的抱怨比约伯走得更远一步,尽管这在人们眼中是几乎不可能的事。这一步是:河马和鳄鱼虽然没有可用人的标准来衡量的伦理规,但在美学的意义上它们得到赞颂,从它们的力量上可以看到这些上帝的作品的辉煌之处。在卡夫卡笔下“法庭”甚至是肮脏的、可笑的、值得蔑视的、可贿赂的,在偏僻城区的房子里开庭,散发着愚蠢的官僚主义气息,因此说在美学上也毫无价值。两个作家的意图当然是一样的。上帝的异律 ![]() ![]() ![]() ![]() ![]() ![]() 但约伯因上帝和人不能达到同一个层次这一点而安了心。卡夫卡却安不下心来。而这将他排除出了约伯——基克加德——危机神学这条线。这将他带回到犹太人的信仰上去,这信仰中这么说:“我们的上帝是个整体,”我从中看到的是最強烈的咒语,反对一切将适于上帝的伦理法则划分为与人类的全然不同的企图。上帝完美的世界、柏拉图那“最⾼的善”处于同我们一样的法规下,我们的道德朝那尖端跑去,当然永远是够不着的;但我们抓着了通向它的方向,我们不承认某种真正与它相违背的异教的自然伦理学。这也显然是《圣经》中关于不要有上帝的影像这一信条的最深刻的原因。危机神学,甚至早在约伯那里,甚至基克加德的亚伯拉罕观都很容易陷⼊这样的危险之中:从上帝和人的不同中,从完善和有尽头二者的不同中引导出一种上帝的非道德成自然道德来,把上帝想象成一种龇牙咧嘴的人黑的物神。“你心中不能产生影像”通过河马和鳄鱼同样没有对上帝的形象作出最后的定论。当然上帝“照他的模样”创造了人类——这是古老的人道的学说,生活在阿奎诺的伟大的托马斯便是在奥古斯汀悲观的 ![]() ![]() ![]() ![]() 尽管这中一间层次在他的作品中占据着如此广大的空间,有时甚至不留空隙,他还是写下了像下面这样充満了希望和爱情、充満了由无数苦难艰辛地换来的安慰的句子: 假如第二天囚徒们还是老样子,或甚至更尖锐了,或 即使明确宣布他们将永不停止,这些并不能构成对彻底解 放的预感的反驳。这一切倒是有可能成为最终解放的必要 前提。 他认为,即使人们已经得救,也必须转向善,不考虑 过去,甚至不考虑本来。 卡夫卡眼中的绝对世界不是无可救药的,不是与我们隔绝的。希望——同样有我们一份!他有时发出的相反的言论在“绝对概念的无数⼊口处面前并无决定意义。他不断重新认出这些⼊口处,在这部传记中,我也将正确的职业、正确的婚姻等等反复出现的可能 ![]() ![]() 1922年3月15⽇,弗兰茨为我朗读了他的长篇小说《城堡》的开头部分。 《城堡》中出现了详尽的描述,这是一种特定的人对待世界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每个人都在自己⾝上感到这种类型的一个因素的存在(正如浮士德或唐·吉诃德或居丽亚·索莱尔在我们每个人⾝上存在着一样,即使仅仅是自我的气质、望渴、部分成分,于是尽管描写出的品质中有着种种个 ![]() ![]() ![]() ![]() ![]() “犹太人”这个词在《城堡》中没有出现。但显而易见,卡夫卡从他的犹太心灵出发,通过这么一个朴素的小说就今⽇犹太民族的整体处境所说的话超过了一百篇学术论文可以告诉我仔1的內容。专门的犹太民族的阐释与人举普遍的阐释是手挽着手的,不存在一个排斥另一个或⼲扰另一个时间领。关于普遍的宗教阐释.我在为《城堡》出书写的跋中作了尝试。铁国指出反映长篇小说与犹太人命运的关系的几点。 同农民的第一次相会就已具典型特征的了。K.在这个陌生的村子里 ![]() ![]() ![]() 往下读,在小屋里马上便显示出来,在场者视K.为完全不受 ![]() ![]() ![]() ![]() ![]() ![]() ![]() ![]() 知为什么乐了,拍着手。连那洗⾐服的女⼊也为突然嘈声鼎沸的孩子们而笑了起来。”这个场面,永恒的犹太人命运,看上去就像是“别动,犹太人将被烧死”这句话的非常公正不阿的翻版。论据在这个世界为我们举行的犹太人问题讨论中是没有地位的“一言不发地,仿佛没有其他办法可以使他明⽩似的” 敌对的周围世界对K.来说分成了两个层次:村子——统治的城堡。为了能在村子里居住下来,他需要获得城堡的批准。但正如农民不理睬他一样,城堡也对他关闭着。城堡以小说中独特的象征 ![]() ![]() “K.的想法是沿着人们 ![]() ![]() ![]() 那个村长也是这样,他同样明确地表现出对K.的強烈反感,尽管这种反感的表达与前述有着细微的差别。“您是作为土地丈量员被接受的,可是我们没有工作给您…没有人留您在这里,但这不是驱逐…谁敢驱逐您呢,土地丈量员先生。前面那些问题的不清晰已经欠了情,应该客气地对待您。只是您看上去过于敏感。” 在犹太民族漫长的受难史中,人们曾经听到过所有这些声音。K.以可怜而又可笑的方式遭到了失败,尽管他曾以那么严肃而又认真的态度来对待一切。他始终是寂寞的。在这部长篇小说经过的所有不愉快的场面之上,在所有无事得来的不幸上隐隐约约地晃着这个口号:这样不行。要想扎下 ![]() 在1914年写的一个残篇中,卡夫卡将这同一个基本感觉表述得更加尖锐。“在一个夏⽇的傍晚我来到一个村庄,这里我从未来过,”这篇小说延伸至笔记本中十四页处,然后遗憾地中断了,这是小说开头的话“在农民的庭院前面到处看得到⾼大、古老的树木。刚下过雨,空气清新,一切都是那么宜人。”大墙上的一扇门敞开了。佃农的孩子们探出头来张望,看是谁这么晚⻩昏时还经过村庄。叙述者吓得够呛,但他从一个过路人那儿打听到了情况。“外来人容易对一切都感到奇怪,”他微笑着表示歉意。叙述者想在村子里过夜,去找一家旅馆,受到了观察。与他说话的第一个人对其 ![]() ![]() ![]() ![]() 短篇小说《歌女约瑟芬,或曰鼠族》是卡夫卡最后一篇完成了的、由他亲自 ![]() ![]() ![]() ![]() ![]() ![]() 在《约瑟芬》中同样有通往积极解决的道路(这恰恰发生在卡夫卡最后完成的作品中,我觉得不能等闲视之)。女歌手约瑟芬抗拒着她的民人,在民人面前躲蔵起来,而这个民族是这般狂热地欣赏她的艺术,甚至将之视为不可或缺的。于是:“但这个民族是安静的,不流露失望情绪、自以为是的一个內向的群体。他们几乎是(虽然表面现象不是这样)只知给予,从不接受,对约瑟芬的东西同样如此。这个民族继续走着它的道路。而约瑟芬却注定要沦落。马上就会到来这样的时刻——她最后的口哨声响完,更无声息。这是我们的民族永恒的历史上一段小揷曲,老百姓会克服这一损失的。”将个人汇民人族的命运之中,同时对良心做最严厉的检验,在个人自由的基础上悔过自新,这是要求个人主动配合的。这部传记的读者会找到⾜够的依据,来证明卡夫卡是如何在他独特的犹太人处境中寻求着与民族的联系的。——卡夫卡自然不相信单靠改变地理上的地点就⾜以达到这个目的;心灵的皈依在他看来同样是需要的。两者都必须进行,两者都是必要的。心灵中的皈依——和外部生活条件的正常化。 人们也许还会问,卡夫卡为什么只在⽇记和书信中、而未在其文学作品中阐明这个观点。为什么他作为作家始终只通过譬喻、只通过寓意或象征来表达自己的思想。 首先应该承认卡夫卡式思维方法的独特 ![]() ![]() 此外,不能将“寓言”和“象征”混为一谈。卡夫卡从不用寓言,但在象征 ![]() ![]() ![]() ![]() ![]() ![]() ![]() 在卡夫卡描写的一切场面后面都展示了这无穷无尽的一面。但这场面本⾝,在那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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