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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小说网 > 经典名著 > 卡夫卡传 作者:勃罗德 | 书号:40202 时间:2017/9/14 字数:247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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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像一![]() ![]() 重读我的笔记,我今天仍然能产生对卡夫卡的表达方式的敬佩之情。对他来说,不存在普普通通的事物,他总是处处以他独特的简洁的观察能力和比较能力来表达事物的,而且全然不受拘束,脫口而出.带有最典雅的自然 ![]() 见过卡夫卡的人,丝毫感觉不到做作的、 ![]() ![]() 我总是不断遇到卡夫卡的那些只通过书本认识他的崇拜者们对他所抱的完全错误的设想。他们以为他在待人接物中也是抑郁的,甚至是绝望的。事实恰恰相反,在他⾝旁会感到舒服。他思想之充实(他表达思想多半用开朗的声调),就最低限度而言,使他成了我遇见过的人中最容易与之 ![]() ![]() ![]() ![]() ![]() ![]() 在他的文学作品中,在他创造力的独特 ![]() ![]() ![]() 我是在大学一年级时认识弗兰茨·卡夫卡的,那是1902年到1903年间,好像已是1902年的下学期中的事了。弗兰茨比我大一岁,当时正处在第三个学期。他离开中学后,先是注册了十四天化学,然后是一学期德国文学,然后报了法学——最后这个选择只是作为权宜之计,没有爱好在先,就像我们中的有些人那样。 在慕尼黑同保尔·基什一起继续学习德国文学的计划不曾付诸实施。法学专业有着最捉摸不定的前程,没有方向,或者说包含着最大数量的不同方向(律师、官吏),也就是说前景的断定要向后推延,这个专业并不要求对它怀有任何特殊的趣兴爱好。卡夫卡是叹息着接受这个专业的。他从不隐瞒对法学学业的反感,下面引的一段⽇记可资为证(1911年):“摘自一本旧笔记本:现在是晚上,我从早上六点就开始学习,现在我发现,我的左手出于同情心已经用它的手指将右手捏住一会儿了。” 在《致⽗亲的信》中,这一职业选择同“被⽗亲战胜”同“主要事业”也挂上了钩。这是一个属于后面的结构,可是其核心,我们青舂时代的无言可遵、无章可循状态可以在卡夫卡的话中看得清清楚楚。卡夫卡写道:“对我来说实际上不存在选择职业的自由。我知道:一切与主要事业相比,在我的心中都显得无所谓,就像中学里的一切教学內容一样。事情就是找一个职业,只要不十分伤害我的虚荣心,这是我的无所谓心情最容易接受的。那么法学便是不言而喻的对象。虚荣心和狂妄的希望与之相对的小小的尝试,比如十四天的化学学习,半年的德国文学课程,都只能加強那基本的看法。于是我选择了法律。这意味着,我在每次试考前的几个月中充分绷紧神经,精神上靠吃千万张嘴咀嚼过的木粉度⽇。可是在一定的意义上,我觉得⽔粉不难吃,就像在一定意义上以前的中生学活和以后的职员工作给我带来的滋味一样,因为这一切完全符合我的处境。至少我在这里显示出令人惊讶的先见之明,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已经对学习和职业有过十分清楚的预见。我并不期望得救,在此我已经自暴自弃了。”具有 ![]() ![]() 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处是“德语大生学阅读演讲厅”(这个聚会场所那时在费迪南特大街,现名纳吉德尼)。那时,只要不是民族反犹思想者或犹太主义者,加⼊这个规模颇大的联合会对布拉格(以及各地许多地方)德语中学的毕业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我在很久以后,大约在此十年后,才信仰犹太复国主义人这个“厅”具有德意志自由派 ![]() ![]() ![]() ![]() ![]() ![]() 弗兰茨不参加这些虚荣得幼稚可笑的游戏,关于他同布鲁诺·卡夫卡的亲戚关系也是在后来才听他谈及的(同时他表露出对这个精力旺盛的人的钦佩)。——然而我们正是在这场熙熙攘攘的蛙鼠之战中第一次见面的。——“委员会”的反对派核心是那个“文学艺术部”它在一定程度上有其立独 ![]() ![]() 本部定期举办讨论会和內部报告晚会。我刚脫离中学时,在这种晚会上初次登台是作一个题为《叔本华和尼采》的报告。这个报告引起了小小的震动,这是由于我当时是 ![]() 作完这个报告后,比我大一岁的卡夫卡陪我回家。——他习惯于参加文艺部召开的所有会议,但是我们互相间在此之前几乎没有注意到。其实要发现他也并不容易,他很少发言,他外在的特征是极不引人注意的,甚至他那些⾼雅的、多半是深蓝⾊的西装也像他本人一样不引人注意。可是当时我好像有什么东西昅引了他,他比平时开朗,当然伴我回家路上说不完的话是从強烈反对我过于耝暴的措词开始的。从这出发,我们谈到了自己心爱的作家,各自为自己所爱的作家辩护。我崇拜梅林克。在中学里我学的是古典作家,拒绝一切“现代派”到⾼年级的某一年里就发生了转折,现在我置⾝于真正的“狂飙突进”之中, ![]() ![]() ![]() ![]() 通过读这封信可以发现,卡夫卡的天 ![]() 亲爱的马克斯: 主要由于我昨天没有去听讲座,我觉得有必要给你写这封信,向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那天晚上没有同你一起去参加舞会,尽管我也许答应过你。 原谅我,我本想轻松轻松,把你和普利布拉姆请来共度一个夜晚,因为我认为,假如你即席发表尖锐的见解(你在人多的场合爱这么做),而他也以他聪慧的总揽能力(除了艺术,他几乎对什么东西都有此能力)发表相应的看法,这样一定会形成令人愉快的人员组合。可是当我动这个念头的时候,我把你所在的那个圈子,那个小小的圈子给忘了。这个圈子给局外人的第一印象是于你不利的。因为它既依赖于你,又立独于你。在它依赖于你的时候,它像一片灵敏的山区般围绕着你,准备好了现成的回声,使听众惊愕不已。当听众 ![]() ![]() ![]() 但是我是你的朋友,我说这话时绝无恶意,只是想给听众复述你对同一事物的同样的观点。因为对朋友的言语不再加以琢磨往往是友谊的象征。可是听众却已变得悲哀了,疲倦了。 我之所以这么写,是因为我觉得与其你不能原谅我未曾同你共度那个夜晚,还不如不能原谅我这封信来得好些。——致衷心的问候——你的弗兰茨·K。 且慢撂下此信,我重读了一遍,发现表达得不清楚。我想写的是:在疲惫的时候可以松弛一番,在志同道合者的帮助下,自己一步不还便被引到自己所追求的目标,这对于你来说是何等的幸福,而正是这个机会能使你在一个应酬场合得到表现——考我虑的便是与普利布拉姆相聚的场合——而非如我之所 ![]() 绝对诚实是他的品质中最主要的特点之一。另一个特点是他那精益求精到令人难以想象程度的认真。Conscienta。rPu-losa。这表现在一切道德问题上,即使是一件不公正的事的最淡的 ![]() ![]() 艺术上与他的认真细致精神相对应的是他的描写的详尽 ![]() ![]() ![]() ![]() 神圣的范畴(而不是诸如文学这样的范畴)是唯一可据以正确地观察卡夫卡的生活和创作的范畴。然而这并不等于说,他是一个完美的圣人——这种说法在他自己的眼中也是完全错误,甚至亵渎神灵的。在这个问题上甚至要求观察者每走一步也要小心翼翼,因为这是在人类最边缘处的悬崖边走路,可是即使怀着这种谨慎之心,依然可以从许多迹象中推论,弗兰茨·卡夫卡正走在通往这最后目的地的道路上。他从不以微不⾜道的尺度来衡量自己,总是面对人类存在的最后目的;通过这一点,才能解释他那尖锐得令人震惊的自我批评,才能解释他那给人以超自然感觉(却又是那么自然)的谦虚退让,这同时也是他不太愿意发表自己作品的主因之一。 使他归⼊神圣范畴的一个特点便是他的信仰。他信仰一个公正的世界,信仰“不可摧毁的”他的许多箴言都提到过这点。要不断地认识这个实真的世界,我们太弱小了。然而这个世界存在着。真理随处可见。它穿过所谓“现实”的人们注视着一切。这就是为什么卡夫卡对每一个细节对现实的每一个细小皱褶都深感趣兴的原因之所在。在⽇记中可以读到数页之长的记载,关于寻常人的长相、面容和其他特征,关于火车上对面坐着的旅人、路过⾝边的行人。同这种趣兴密切相连的是一种穿贯始终的讥讽。甚至卡夫卡作品中最酷烈的场面(《在流刑营》、《鞭挞者》)也处于审视的趣兴和温和的嘲讽这幽默双重光的 ![]() ![]() 在他接触的一切机会中,卡夫卡总是寻找着来自真理的世界的重要信息。因此他是最出⾊的听众,最出⾊的提问人,最出⾊的读者和评论者。那些人们称为“⽔平”、“文学标志”、“声望差距”的东西与他的观察方法相距何止千万里。他处处碰到重要的东西。他会为副刊中的一句成语而着 ![]() ![]() ![]() 他以一视同仁的态度评论人,评论生活关系。他既没有附和流行观点的先⼊为主,也没有非得与流行观点唱反调不可的先⼊为主。最可喜的是;他的见解完全是非悖论的,甚至是反悖论的。他的论断含有某种非常简单、实用、触手可摸的素质,简便而可靠,尽管他作出论断时是小心谨慎的,并十分愿意、简直狂热地愿意承认自己失误。 他在人们普遍瞧不上眼的人⾝上往往会看到一些值得钦佩的特征。可以说,他从来未对任何一个人丧失信心。而在他自己所佩服的伟大人物⾝上会找到可笑的小节。但是在他指出这些可笑的个别细节时,字里行间找不到一点轻蔑意味,却只有轻轻的哭泣和叹息,或者认定某种超出凡人思维能力的不可理解的事物。他对歌德和福楼拜的喜爱在我接近他的二十二年中始终不渝。对有些作家(如黑贝尔、格利尔帕策)卡夫卡喜爱他们的⽇记胜过他们的作品,至少我有这么一种感觉。对伟大人物的不敬言语我从来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从来没有听到过他使用⾎气方刚的、 ![]() ![]() 他的准确 ![]() ![]() ![]() ![]() ![]() 他从来不向读者指出:看啊,这是一条好路,——甚至也不说:这也是一条路。——他只是精力充沛地迈着步子向前走,实实在在,不下哲学定义(因为他的思想正如那些美妙的⽇记所呈示的,多半以形象的图像来显示),仅仅写下一路上对景观的不断变幻作出的细节观察。 卡夫卡的本质和写作中的奇特 ![]() ![]() 与卡夫卡形成鲜明对照的莫过于巴尔扎克那编造的准确 ![]() 指出卡夫卡对巴尔扎克的许多地方持景仰态度是多余的(对于每一个从当中揷进来读到上面这段话的人都是多余的)。排除种种技节不论,他从不忘记那伟大的构思线,那生命的活力。有一次卡夫卡说:“巴尔扎克的手杖上写着:我在摧毁一切障碍;而我的手杖上宁可写的是:一切障碍都在摧毁我。” 在此可以列举出关于卡夫卡弱点的一长串说道来,然而这些又全都是悲剧 ![]() ![]() 我今天自然已不能仔细区分,我对卡夫卡的看法是怎样在岁月的流逝中建立起来和完善起来的,无法区分什么是一开始就有的,什么是渐渐成 ![]() 我们关系的开端是,我们决定不让中学里学过的希腊语知识生锈。我们一起读柏拉图的《普拉塔⾼勒斯》,参考译文,借助我们的生学词典,常常十分吃力。那时柏拉图在我心中还未达到很久以后才达到的那种地位(这是在卡夫卡死后很久),当时我们喜 ![]() ![]() ![]() ![]() ![]() ![]() 上面提到托玛的画,一种《艺术守护者》的复制品证明了在我认识卡夫卡的那个阶段中他的中学同学奥斯卡·波拉克对他的影响之強烈。波拉克为《艺术守护者》杂志中的理论所 ![]() ![]() ![]() ![]() 在1915年8月27目的《新苏黎世报》上,J.A.F.奥尔班(⽇內瓦)⾼度评价了为“科学的光环”所笼罩的死者。他先是赞扬了死者的若⼲杂文,比如他那些“尖锐批判 ![]() ![]() ![]() ![]() ![]() 这便是那个在年轻时给了卡夫卡以重大影响的人——为使这个形象更充实些,我再摘录一段胡果·伯格曼的悼词(载《波希米亚》1915年7月4⽇):“他广泛的趣兴财富是取之不竭的;但是只要什么东西昅引了他,带走了他,他便献给其全部⾝心,从而忘了其他一切,而且马上便成为崇拜者和宣传人。他就是这样研读了《奥义书》、《圣经》、路德、阿西西的芳济、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小说家(他将《十⽇谈》朗读得多么纯洁!),他就是这样从事于琉特琴的弹奏和某些体育运动的。”我听说他是在波希米亚最早从事滑雪运动的人之一。 我记忆中的奥斯卡·波拉克是个善于发表厉的评论意见的坚决果敢的年轻人。十九岁时便已胡子満腮。我通过后来的调查获悉,他在以后刮掉了络腮胡子,而且也抛弃了他那使人难以接近的生硬的、落落寡合的 ![]() ![]() 在正对着坡形葡萄园的公路旁,在深深的山⾕里有一座小房子,这是这个村庄的第一座也是最后一座。没什么价值。对兄弟们来说顶多只值一百个可怜的古尔登。更糟糕的是,就连舒尔彻——瑙姆堡都不需要它,充其量用它来吓唬吓唬人而已。可能把我这个所有者也列⼊吓唬对象之一了,我是唯一爱着这幢房子并为之梦魂牵绕的人。房子小又低矮。甚至还不旧呢。恰恰相反,最多不过五到十年。瓦屋顶。一扇小门,显然只能供爬进爬出,旁边有两扇窗。一切都是对称的,仿佛是从一本教科书中爬出来的。但是——门是用沉重的木料做的,油漆成棕⾊,窗板叶也漆成了棕⾊,总是关着,无论晴天雨⽇。可是这房子却是住着人的。门前有一条沉重的、宽宽的石头条凳,看上去几乎已有年头了。假如现在走来三个做手艺的小伙子,手持拐杖,背着很轻的背包,在石凳上坐下休息,擦去额头的汗,然后三个脑袋凑在一起——这一切我都可以从上面看得一清二楚——这便如同一篇可爱的、古老的、宁静的德国童话了。 《艺术守护者》宣传的艺术品和艺术价值的影响在这段话的每一个细节中都显现了出来。对于一个像卡夫卡这样的很早便发展了自己完全有个 ![]() 致奥斯卡·波拉克的信写于1902至1904年间。在这个友谊关系中卡夫卡是力争者;在接替这第一个強大的精神关系中,即与我的友谊中,事情好像恰恰相反。至少卡夫卡在与我的友谊关系中仅仅通过他的宁静和审慎便占居了支配地位,尽管双方都愉快地承认两者之间存在着平等的基础。——我惊讶地在卡夫卡青年时期给波拉克的信中读到,他自己提出给波拉克寄他的作品或朗读给他听。以后不再有这种事发生;要叫卡夫卡展示他手稿中的什么东西,必须费劲地強求硬讨。——这种态度的基础不是骄傲,而是过分的自我批判。这很早就开始了,在给波拉克的第五封信后跟着的是一封未发表的信,我从中摘取以下几行(这么做也只是由于这几行略略谈及卡夫卡最早的、未能保留下来的一些作品):“在我给你的那几千行中,也许只有十行可以令我勉強听得⼊耳。上封信中的鼓吹没有必要,不是启示而是孩童的 ![]() ![]() 这封信中还有卡夫卡对另一个爱用“无穷无尽的”伟大词汇的同学的尖刻评语——“那是些石块,我看到他如此漫不经心地掷出,简直是目瞪口呆。接近其內容是不可思议的,我敢发誓,我一辈子也不会像那时候那么妒忌。”接着是更尖锐的自我批评:“那些本子里有一点是完全不存在的,那便是勤奋、坚韧和所有诸如此类的陌生精神。”下面他还写道:“我缺乏的是律己。希望你浏览这些个本子是我今天对你最无所谓的要求。你有个漂亮的房间。楼下商店的小灯光忽明忽灭地闪动着。我希望你能让我每个星期六朗读半个小时,从下下个星期六开始。我想要发奋三个月。今天我特别明⽩了一点:艺术对技巧的需要強于技巧对艺术的需要。当然我不相信可以強迫自己生育,但是強迫自己教育孩子却是可以的。” 我不知道奥斯卡·波拉克的严厉的法庭是如何审判卡夫卡的作品的,不知他是否像我从一开始就做的那样,老实说是不得不那样地钦佩卡夫卡。奥斯卡·波拉克的趣兴范畴显然离卡夫卡那奇想突兀的、在那时显得尤其怪诞的小世界比较遥远。而我恰恰喜 ![]() ![]() “我知道,两双陌生的眼睛望着什么,什么就会变得更温暖,更活泼。”我觉得这是年轻的卡夫卡在这场争夺中、在这友谊关系中的核心语句。对这一友谊,我是从书信的文献中得悉的,奇怪的是,弗兰茨没有对我着重提到过。也许当时仅限于建立友谊的尝试,没有形成真正的关系;卡夫卡后期对此的沉默(⽇记中也毫无记载)似乎指出了这一点。但是这一点丝毫无损于这第一个伙伴给予他的大巨的、指明方向的意义。他(波拉克——泽者)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先是去农村当管家,后来在罗马科坛发挥了光辉的作用。我们有时听说,他以特别亲切的态度和非常丰富的学识为我们圈子中的朋友们、去罗马的人导游,给他们介绍罗马辉煌的古迹,完全没有那种生硬的样子了。突然,他过早死亡的可怕消息给我们带来了震惊。 我同卡夫卡 ![]() 后来,他有一次(在1909年)给我朗读了一部长篇小说的开头部分,小说名叫《乡村婚事》。我保留了手稿的一部分。这本书的主人公叫拉班。在这里也可以从卡夫卡和拉班这两个名字结构上的相似看出自述的意义,正如弗兰茨自己对他的小说《判决》中的主人公本得曼这个名字的分析表明的那样。在第一章中写道,拉班离开了他的工作单位,去看望住在乡下的未婚 ![]() ![]() ![]() ![]() 我在柏林的《当代》周刊上提到了他从未发表过的作品,我将他的名字同一批著名作家的名字(布莱、曼、魏德金德、迈林克)放在起。这无疑是第一次公开提到卡夫卡(1907年2月9⽇)。卡夫卡就这狂 ![]() 1908年我青年时的朋友马克斯·鲍埃姆尔去世。 从那时起我加深了与弗兰茨的关系。我们每天见面,有时一天见两次。只要弗兰茨在布拉格(只是后来他的疾病才迫使他住在乡下,在疗养院里),这个习惯就坚持不懈。当我们俩都得到了所期望的“普通频率”的工作(这就是说,下午不上班)时,出现了一个巧合,从我们的办公室回家走的是同一条路。于是我每天下午两点在普尔沃塔旁等候弗兰茨——我把位于希伯纳街拐角处的州财政局房顶上那古老的、颇有艺术 ![]() 他将手放在 ![]() ![]() 我在我的长篇小说《爱的魔力王国》中,通过里查德·戈尔塔的形象描写了留在我心里和脑海里的卡夫卡的许许多多东西。那时卡夫卡去世刚四年,我感到不能冷静地客观地写他的传记。直到现在,又过去了九年,也就是说那场灾难已过去十三年了,我才能集中心思来做这件事。那时候我还在同这位不能忘怀的朋友生活在一起,他确确实实在我⾝边,无时无刻不在,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个或那个情况下他会说什么,会怎样评论我周围发生的事件,我向他询问,并能以他的名义作出回答。所以我心中产生了一种需求,以活的文学形式(而不是以搜集⽇期、吃力地凑起来的历史 ![]() 我在此摘取这部长篇小说中关于卡夫卡向我提到的第一批书的一段(以免重复)。除了已经说过的福楼拜,还有:施蒂凡·盖奥尔格,卡夫卡在我们两个生⽇时各送了一本他的书,由海尔曼以绝妙的散文翻译的国中诗歌,以后那些押韵的译本和其他作家掺了⽔分的译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此外还有罗伯特·瓦尔瑟。关于卡夫卡毫不強加于人地向朋友(小说中叫克里斯朵夫)推荐心爱的作家的方式、关于我们相识的头几年的整个气氛、关于马克斯·鲍埃姆尔死后我们关系的加強,我找不到比《爱的魔力王国》中的这段话更合适的语言来表达了:“戈尔塔不说服人。这不是他的 ![]() ![]() ![]() “然后出现了关键 ![]() 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吗?”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心里感到重庒,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是多么荒唐,他明⽩,戈尔塔不会回答,即便是个比他刚強的人也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然而这个问题包含着某种合乎情理的、勇敢的、善意的因素,这会完全得到戈尔塔承认的。但承认的方式只能是长时间的沉默,不能是别的。然后他们穿过了许多狭窄、混 ![]() ![]() 共同阅读和 ![]() ![]() ![]() ![]() ![]() ![]() ![]() ![]() ![]() ![]() 卡夫卡不仅影响着我,而且也影响着上述流派中的许多人。在贝尔塔·范塔夫人的圈子里,在她好客的房子中,人们力求精确地探讨着哲学,女主人也积极地参与讨论。卡夫卡在这儿享有崇⾼的声望。仅仅是通过他的本质、他偶尔发表的见解、他的言论,——因为那时除了我以外谁也没见过他的文学作品。其实不需要借助作品;这个人自己在产生影响,尽管他出场腼腆,却马上使那些有⾝份的人认出他的不同凡响之处。在他生平所有的时间里,女人们都深为卡夫卡所昅引——他自己对这种影响表示怀疑,可是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一种独特的魔力是如何穿贯着卡夫卡每一句关于生活的表⽩的!他写下的每一句话,每一行字(不管是在匆匆草就的问候明信片上,还是节庆的问安或扉页的题赠)都不能删去,这是下列管邮明信片和短笺给我的印象。这些文字的內容多半不过是不能如约的通知、道歉——由于我们每天见面,因为除了偶然不能见面外,不存在互相写信的理由。即使在写这类⽇常通知时,弗兰茨也从不使用一种公事公办的模式。因此,正是这些匆匆付邮的文字(产生于学习、法学试考然后是参加工作的时期)在我看来是特别具有代表 ![]() 我终于开始学习,我感到有那么一半快乐,因此我本周不到咖啡馆去了。晚上我很愿意到那里去,因为我学习时间绝不会超过七点。可是一旦我精神吊起来,会影响我第二天全天的学习。而我不能浪费点滴时间。所以晚上我不如阅读“库格尔 ![]() 2. 亲爱的马克斯: 我最终几乎来不及写信告诉你,我明天不能到展览会去,过后也 ![]() ![]() ![]() 3. 亲爱的,我现在将在一段时间內哪里都不能去了。系主任轻率地把我的⽇程稍稍向前挪了挪,由于我聇于表现得比他更谨慎,因此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最热烈地祝好。弗兰茨。 令亲爱的马克斯: 请原谅我昨天晚上的事。——我将于五点到你那儿。我的道歉会有那么点滑稽,以致你一定会相信的。你的弗兰茨。 5.亲爱的马克斯: 我是完全无用的,然而这改变不了。昨天下午我给你写了封管邮明信片:“我在这儿的格拉本烟杂店请求你原谅,我今天晚上不能到你那儿去了。我头疼,牙齿把我捣成碎块,我的刮胡刀很钝;看上去真不舒服。你的F。”现在晚上我躺倒在长沙发上,想着,我道了歉,世界又有点恢复正常了,但是在思考过程中,我想起,我把沙仁路写成了弗拉底斯拉夫路民 我现在请求你为此发火,并因此而不理睬我。我的路一点都不好,我必将(据我所见)像一只狗一样完蛋。我也很想避开我自己,但是由于这是不可能的,值得我庆幸的便只剩下——我毫不同情自己,最终变得这般自私。我们还得庆祝一番这个⾼嘲,我说的我们是指我和你。作为未来的敌人,你可以参加庆祝。 时间不早了,应该让你知道,我今天祝过你晚安了。你的弗兰茨。 6. 办公室里进展迅速,我们已经获得吃午饭的权利了。——假如我今天不能来,请你原谅,因为我本该在星期天做点事却没有做,因为星期天是短暂的。上午觉睡,下午洗头,⻩昏散步,简直像个懒汉。我总是把星期天用来向乐娱进军,这是相当可笑的。有时间望给我来信,星期四和星期五除外。最好的祝愿。你的弗兰茨。 7. 亲爱的马克斯,我们在进行比谁不可靠和不准时的赛跑。当然我并不想在这个项目中获得冠军,因为我的不准时仅仅是出自傻乎乎地学意大利语的勤奋,而你却是出自乐娱的 ![]() 8.我的马克斯: 我的状况真糟,我相信,只有在一周中或 ![]() ![]() 9. 最亲爱的马克斯,我在一张最脏的、但却是我所拥有的最漂亮的明信片上吻你,也就是说当着全体公众的面。由于我对你的信赖超过对我自己,昨天我想,也许真的罪责在我,不过我认为,没什么太大关系,因为我们还将活很长时间。假如真如你所写的,我已经再次深信了,那倒是更好,而你马上就坐电梯去。此外,今天我感觉特别好,仿佛开始了新的生命,你的明信片来得恰到好处,这样开头的互相认识是多么美好。你的弗兰茨。用⽇期你并不能使我害怕,因为你在此之前还会收到信的,即使没有,《女佣》会出版,再说它无论如何会出版的,那么你还需要什么呢?夜里人们会有更多的要求,但是上午呢? 10 亲爱的马克斯——看上去我不能来了。早晨我正在为下午和晚上而⾼兴时,人们告诉我,下午要去办公室;中午,当我仅仅还为晚上⾼兴时,人们告诉我,下午和晚上我都必须待在店里。事情很多,一个店员病了,⽗亲不舒服。假如我不在店里待到八点,也许会发生一起谋杀,在我夜里离开那里后或许这还会发生。 那么尽可能原谅我吧,求求你。 11. 最亲爱的马克斯,你瞧,这样所有我喜 ![]() ![]() 12. 瞧你的记 ![]() 13. 亲爱的马克斯,你不在家里算你走运,于是你避开了你本来想惠予我的几件美事。算我走运,这样我可以更轻松、更坚决地请求你原谅我,并为我求得世界的宽恕,假如明天我九点左右才能到鲍姆那儿去的话。我们这儿来了一些什么亲戚。此外,星期一五点我到你那里走一会儿,假如会影响你的工作,你便拒绝吧。你的弗兰茨。 14. 亲爱的马克斯,你知道,我有个工作位置,而新的一年开始了,假设我的烦恼至今是用脚走路的,那么现在它相应地用手在走了。我很希望两点半在环城路的玛丽亚塑像那儿与你见面,准时来好吗,尽可能。你的弗兰茨·K。 15. 亲爱的马克斯,写在街上,我们现在将总是这么写,因 为路人的碰撞会赋予文字以活力。 面前是保拉·K的照片。昨天我几次看到活生生的她。 她同一个穿着打褶裥的 ![]() 儿,然后面⾊苍⽩地朝希伯纳街那边走了一会儿。仅为了 抓住点特征:她嘴里的牙齿处于混 ![]() 酒窝,脸⽪皱纹纵横,覆盖层是灰土, ![]() ⽪肤⽩天显然在休息。——我星期四米。给我快乐,多多 工作。弗兰茨。 这是些书面的偶发 ![]() ![]() ![]() ![]() ![]() ![]() ![]() ![]() ![]() ![]() ![]() ![]() 卡夫卡并非仅仅在谈到这样的大题目时才显示出杰出的形象表达力,而是始终如此,从不中断——这正是他的独特之处。他的格言中令我们感到奇特之处,对他来说是自然的,舍此它没有别的生活和思想形式。他 ![]() ![]() ![]() ![]() ![]() 尽管列举的这些事例把事情说得如此清楚,却不⾜以充分地道出卡夫卡人格的全部实质。他周⾝散发出的最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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