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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大唐游侠传 作者:梁羽生 | 书号:1914 时间:2016/10/5 字数:115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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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儿与王伯通相对而坐,恣意谈论,旁若无人,面对这一场舍死忘生的恶战,意是视同儿戏一般。那少女得他从旁指点,剑招越发凌厉。 本来窦家兄弟以五敌一,⾜可以胜得那少女有余,虽然折了一个窦令湛,而窦令符又因上场轻敌,先被削去了一条臂膊,但剩下四人七臂和她恶斗,也仍是旗鼓相当。可是段珪璋夫妇一走之后,窦家寨人人都知道大势已去,空空儿纵然敛手旁观,已⾜令窦家四虎心惊胆战,更何况他还在不断地指点那少女如何应战。 窦令侃又惊又怒,一咬牙 ![]() ![]() 铁摩勒目睹义⽗惨死,心胆皆裂,痛不 ![]() 王伯通沉声说道:“放虎容易捉虎难,窦家五虎反正是不服咱们王家的了,斩⾰除 ![]() 南霁云见那少女如此凶狠,虽说他对王、窦两家都无好感,也噤不住大为愤怒。 聚义厅里还有十几个大头目,都是追随窦家多年、忠心耿耿的部下,这时尽皆红了眼睛,不顾死活,向那少女扑去。那少女展开凌厉无前的剑法,宛如晴艇点⽔,蝴蝶穿花,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在人丛中穿来揷去,每出一剑,都是刺向对方的关节要害,不过片刻,地上已是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一堆。王伯通皱皱眉头,说道:“窦老大能令这些人为他卖命,确是不愧绿林领袖,令人叹服,他死也应该瞑目了。” 南霁云紧咬牙关,极力抑制自己,心里不停地向自己说道:“我绝不能卷⼊这场漩涡!”他拉着铁摩勒,趁这纷 ![]() 忽地剑光一闪,那少女斥道:“往哪里走?”手起剑落,竞然是一招极狠毒的招数,向南霁云刺来,南霁云一侧⾝,双指贴着剑脊一推,那少女虎口发热,怔了一怔,南霁云护着铁摩勒已与她擦⾝而过。 那少女喝道:“你是谁?”短剑一招“⽩虹贯⽇”再度指到了南霁云的背心,这一剑来得更其凶狠,南霁云反手一刀,只听得“嗤”的一声,紧接着“咣”的一响,南霁云的⾐裳给她挑破,那少女的短剑亦已给他 ![]() 那少女给他的宝刀一击,短剑险些脫手,亦是大吃一惊,当下一个飞⾝,再越过南霁云的前头,回⾝拦住他的去路,笑道:“想不到窦伯伯还埋伏有一个⾼手在此,通上名来,咱们再比划比划几招!”” 南霁云暗自叹惜:“小小的年纪,手段却如此狠辣,只怕将来武林中又要多了一个魔头了。” 那少女笑道:“你怎么不说话?是怕我的空空儿叔叔么?你不用谎,我不要他帮忙便是。你究竟是什么人?” 南霁云横刀当 ![]() 王伯通啊呀一声叫了起来“原来是南大侠,燕儿,不可无礼!” 那少女叫道:“刀伤我大哥的原来就是你么?爹——”似是想求⽗亲许她出手,王伯通只听了一个“爹”字,便沉声喝道:“燕儿,你回来,不可多事。” 王伯通站了起来,向南霁云施了一礼,说道:“⽇前小儿有所不知,冒犯虎威,还望恕罪。”说话和蔼,彬彬有礼,前后判若两人,南霁云好生诧异。 江湖上讲究的是个面子,有话道的是:“人敬你一尺,你敬人一丈。”因此南霁云纵然对他不満,也只得抱拳还礼道:“南某也不知是王寨主的公子,惶恐,惶恐!”顿了一顿,续道:“南某与段大侠同来,也得随他同去,不知王寨主可肯放我走么?” 王伯通笑道:“南大侠既然不是窦家的人,此事与你无关,我焉敢強留。”要知南霁云 ![]() 南霁云道:“如此,多谢了。”拖了铁摩勒便走。王伯通忽道:“这个少年请留下来!” 南霁云吃了一惊,急忙说道:“他也不是窦家的人。” 王伯通道:“他不是铁昆仑的儿子,小名唤作摩勒的么?据说他是在窦家长大的。”南霁云道:“不错。他虽然在窦家长大,究竟不是窦家弟子,还望王寨主⾼抬贵手。”为了铁摩勒的缘故,南霁云第一次下气求人。 铁摩勒已经被南霁云点了哑⽳,不能说话,但却是瞪着眼睛,狠狠地望着王伯通。 王伯通冷冷说道:“南大侠,你既知道他的来历,却不知道他是窦老大的义子么?这也算得是窦家的人了。” 空空儿笑道:“这小娃儿胆量倒大,你瞧,他对你怒目而视,敢情是正将你很⼊骨髓呢!”王伯通“哼”了一声,空空儿道:“且听他如何说?”双指一弹,随手发出一粒铁莲子,替铁摩勒解了⽳道。 铁摩勒怒声喝道:“王伯通,你要是怕我报仇,就赶快把我杀了!”南霁云怕他上前拼命,紧紧握着他的手臂。 空空儿道:“王大哥,这娃儿真会说话,你若不放,反显得你惧怕于他了。”王伯通无可奈何,挥手说道:“好,你走吧!我等你来报仇便是!”南霁云急忙携了铁摩勒闯出寨门,但见漫山遍岭都是窦家寨的喽兵,这些人是不愿归顺王家,各自逃命的。南霁云拖着铁摩勒,展开陆地飞腾的轻功,一口气跑了十多里路,将喽兵抛在背后,但前面却仍然没有发现段珪璋的影子。 铁摩勒忽然停下步来,号陶大哭。南霁云知他満腔悲愤,索 ![]() 铁摩勒霍地站了起来,擦⼲眼泪,道:“南叔叔,你说了这许多话,只有这几句我听得进去,我是直 ![]() ![]() 走了一会,忽见前面一彪军马,打着一个绣有“王”字的大旗,王伯通的儿子,坐着一匹⾼头大马,得意洋洋,顾盼自豪,但他脸上青肿了一大块,好像刚刚和人打了一架似的。 原来他是带领人马来接收窦家寨的,在半路上碰到段珪璋夫妇,被窦线娘打了他一弹子,现在来到山下,又碰了南、铁二人,不觉一怔,心道:“空空儿是怎么搞的,怎的都让他们漏网了?” 前头那几个头目认得铁摩勒,纵马上来拿他,铁摩勒一声大喝,先 ![]() 南霁云朗声说道:“王少寨主,你意 ![]() 铁摩勒怒道:“你狂什么?你家也不过是仗着个空空儿罢了。”那⻩衫少年道:“是我爹爹放你们走的不是?”他见南、铁两人⾐裳整洁,⾝无伤痕,要是曾和空空儿 ![]() 再走了约莫十里光景,南霁云眼利,远远瞧见前面一棵树下有两个人,正是段珪璋夫妇。南霁云唤道:“大哥、大嫂,小弟和摩勒来了!”段珪璋应了一声,声音苍凉之极,窦纷娘目光呆滞,默然不语,直听到铁摩勒在她面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才好似在噩梦中醒来一般,全⾝抖了一下,颤声道:“怎么啦?他们,他们——”铁摩勒哭道:“我义⽗死了,四位叔叔也全部死了。姑姑,你,你——”窦线娘知道铁摩勒是要请她报仇,面上的肌⾁菗搐了一下,沉声说道:“是空空儿下的毒手么?”铁摩勒道:“不,是王伯通那个女儿,这小丫头比空空儿还要狠毒三分。姑姑,你——”窦线娘神⾊如冰,冷得令人心里发抖,铁摩勒不觉噤声。 出乎意外,窦线娘并没有哭,但那神情比号陶大哭更要令人难过,过了好一会子,始听得她喃喃自语道:“我怎有面目见我的哥哥于地下?珪璋、珪璋——” 段珪璋凄然说道:“线娘,别的事情我可以从命,只有这一件事情,我不能从命。”他们夫 ![]() ![]() 窦线娘忽地抬起眼睛,说道:“大哥,我今生今世只求你一件事情了,这事情是你可以做得到的。”段珪璋道:“什么?”窦线娘道:“你虽然在村子里开过武馆,却并未收过一个真正的徒弟。我要你将摩勒收做⾐钵传人。摩勒,你愿意拜你姑丈为师么?”段珪璋铁摩勒均是一怔,但随即两人都懂得了她的意思,铁摩勒立即跪下叩头,向段珪璋行拜师大礼。 拜师的大礼是要行三跪九叩首的,铁摩勒刚刚磕了一个响头,段珪璋忽地叫声:“且慢!”将他扶起。 窦线娘道:“怎么,你不愿收他为徒?”段珪璋道:“不,我这是为他打算。他应该找一个比我更⾼明的师⽗。”铁摩勒道:“姑丈,我但求学得你这手剑法,于愿已⾜。”段珪璋苦笑道:“即算你学了我全⾝的本领,也还是抵敌不过空空儿,又有何用?”铁摩勒道:“但若用来对付王家⽗女,那却是绰有余裕的了。我想王家也总不能永远留着空空儿做他们的保镖。” 要知段珪璋夫妇已向空空儿立下誓言,从今之后,不再管王、窦二家之事,所以窦线娘要丈夫收摩勒为徒,实是指望由铁摩勒代她报仇。段珪璋本意不愿再卷⼊漩涡,但一来为了不想 ![]() ![]() 段珪璋扶起了铁摩勒,却对南霁云道:“南兄弟,我想请你将摩勒携到襄 ![]() ![]() 段珪璋道:“摩勒,你我相处多时,如今分手在即,我虽然不能收你为徒,却有一件小小的礼物赠送给你,也算是我夫 ![]() ![]() 铁摩勒惊道:“姑丈,这、这怎可以?我,我怎能要你的家传剑谱?”段珪璋道:“这本剑谱我已 ![]() ![]() ![]() ![]() ![]() 段珪璋道:“南贤弟,摩勒今后托你照顾了。今番承你拔刀相助,长途护送,厚义深情,感 ![]() ![]() 暂且搁下段珪璋夫妇不表。只说南、铁二人,为了提防王家⽗子临时变卦,再发追兵,匆匆忙忙的一口气又赶了十多里路,天⾊将晚,腹中渴饥,恰好路旁有间茶店,南霁云道:“咱们且进去暂歇一会,吃点东西再赶路。” 这类茶店多兼卖一些酒菜,有两个大汉正在里面喝酒,店门口系着他们的两匹坐骑,铁摩勒低声说道:“这两匹⻩骠马倒是不俗!” 那两个大汉听得他说话的声音,抬头一看,登时双方都是一愕,坐在上首的那个大汉,更是“啊呀”一声的叫了出来。 原来这两个大议都是安禄山手下的军官,不知何故,却换了寻常百姓的⾐服。南霁云认得那个叫喊的汉子,正是安绿山帐下四大⾼手之一的张忠志,另一个虽然不知名字,也是那晚在安禄山府中 ![]() 那一晚南霁云闯进安府去救段珪璋,一口宝刀,杀伤了十几名武士,这两个人都是给他杀得丧了胆的,陌路相逢,大吃一惊,张忠志急忙起立说道:“南大侠,是你来了?你老人家好?”南雾云道:“没死没伤,怎么不好?你两人也好啊?”张忠志那个同伴,那晚给南霁云斫了一刀,伤口刚合,尚未痊愈,闻言甚是尴尬,却也只得拱手说道:“多承关注,彼此都好。”张忠志道:“那晚我二人是奉命而为,还望南大侠恕罪。”南霁云摆摆手道:“没什么,你们坐下来喝酒吧。”铁摩勒却瞪了他们一眼道:“喂,你们换了这⾝⾐裳,敢情又是要偷偷摸摸的去⼲什么坏事?” 张忠志面⾊一变,连忙说道:“小哥儿取笑了。我二人是奉命去查办一件案子,故此乔装打扮。哎呀,时候不早,我们可得赶路了,夫陪,失陪,恕罪,恕罪!”铁摩勒道:“喂,什么案子?”张忠志道:“没、没什么,是乡下人两村械斗的小案子。”说话之间,已经跨上了⻩骠马,南霁云道:“摩勒,不必多管闲事了,由他们去吧!”这两人如奉大赦,急忙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铁摩勒“哼”了一声,道:“这两人鬼鬼祟祟,支支吾吾,定然没有好事情。试想若然只是两村械斗,何劳安府的大武士出头弹庒?”南霁云道:“你说得不错,这里面当然有鬼。可是咱们哪能有这些闲工夫去管他们?” 茶店主人是个年约五十左右的瘦长汉子,他听得那两个军官称呼南霁云做“南大侠”似乎颇为留意,却也并不怎么惊诧,当下过来伺候,南霁云要了三斤汾酒,两斤卤牛⾁,问道:“生意好么?”那店主人道:“托赖,托赖,这几天过路的客官很多,小店也沾光不少。”南霁云心中一动,铁摩勒已先问道:“都是些什么人?”那店主人笑道:“我瞧两位也是江湖人物,不瞒你们说,小店是只管做生意,不管客官是什么人的。这里靠近飞虎山,飞虎山的瓢把子(对山寨头目的通称),也曾在小店喝过酒呢。” 说话之间,道上又来了两骑快马,到了茶店门前,扔下一把铜钱,要了两碗热茶,在马背上匆匆喝了,便即继续赶路。铁摩勒悄声道:“这两个是线上的朋友,相貌似曾相识,却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了。”要知窦家寨中,每年前来参见窦家五虎的绿林豪客甚多,铁摩勒认得的也不少,不过因为铁摩勒是个未成年的大孩子,那些豪客,除非是特别和窦家相 ![]() 不到一柱香的时刻,陆续来了几批客人,都是挂有 ![]() 其中有一个似乎神⾊有点犹豫不定,在茶店门前歇⾜的时候,用黑道上的切口向同伴说道:“面前就是两条岔路了,你看咱们该上飞虎山呢,还是去龙眠⾕?”他的同伴道:“我看是去龙眠⾕好些,窦老大的 ![]() 铁摩勒 ![]() 铁摩勒道:“喂,店家,你可知道龙眠⾕在什么地方吗?”那店主人拖长了声音道:“龙眠⾕么?你问它作甚?”铁摩勒道:“我有好朋友在那儿。”那店主人道:“哦,原来如此,龙眠⾕在西边离此约二十里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三 ![]() ![]() 铁摩勒眉头一皱,刚要说话,门外马嘶,又有两骑来到,这两个骑客却并不匆匆驰过,下了马走进店来要酒。铁摩勒睁大了眼睛,盯了他们一下,忽地离开座头, ![]() 那大汉吃了一惊,叫道:“啊呀,原来是铁少寨主,你,你怎么到了这儿了?”铁摩勒道:“史大叔,我正要问你呢,你却怎么也到了这儿?莫非也是要到龙眠⾕去拜见新舵主么?” 这大汉名叫史彰,和窦家乃是世家,窦家寨在幽州各地的分舵事务,由他总管。另外那个人则是他的副手,名唤程通,也是窦令侃的亲信。 史彰道:“少寨王这是哪里话来?我史某岂能到龙眠⾕献表投降?我正是要赶回飞虎山探听消息的。少寨主,你到了这儿,莫非。莫非大事已经不好了吗?” 铁摩勒道:“飞虎山总寨已经给王家毁了,我的义⽗和四位叔叔,都、都已归天了!” 史彰大惊失⾊,呆若木 ![]() 南霁云心头微凛,想道:“摩到年纪虽小,这番安排倒是有深谋远虑,看来他还有要为窦家作东山再起的打算。咳,这么一来,绿林里只怕还要大动⼲戈。” 铁摩勒再问道:“王家邀各地绿林首领前往龙眠⾕,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知道么?” 史彰道:“我也曾接到请帖,王家以前怕咱们去挑了他的大寨,因此本来是四方移动,并无定址的,最近才搬到龙眠⾕来,这请帖上说他已灭了飞虎山的窦家寨,请各方豪杰,到龙眠⾕来喝喜酒。当然明眼人都知道:喜酒为名,实则乃是要各处山头听他号令。” 铁摩勒“哼’了一声,満腔愤怒。想这王家的请帖是早已发出的了,可见他们搬到龙眠山来,就是为了就近指挥,要把窦家的地盘和部属全都并呑,而飞虎山窦家寨的被消灭,也早已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这时已是夕 ![]() 铁摩勒冷冷说道:“你不用担心害怕,我现在就走,不会连累你的。” 就在此时,大路的东西两头,各来了一骑,在茶店门前相遇,一个是魁梧大汉,一个是面⽩无须的中年人,那大汉拱手道:“杜兄,你可是到龙眠⾕么?”那中年人笑道:“不,我这样的无名小卒,王伯通哪能知道我,我是到韩庄去的。” 那大汉道:“杜兄,你是真人不露相,乐得自在逍遥,独往独来,无牵无碍,小弟羡慕得紧。论理小弟也该到韩庄拜寿的,只是我已经在这幽州境內安窑立柜,不能不到龙眠⾕去敷衍一番。”他们两人用江湖切口谈话,铁摩勒一听便知那大汉是个山寨寨主,那个面⽩无须的中年人则似乎是个江湖游侠。 那中年人笑道:“如此,只好各行其是了。但盼周兄千万不要在人前提起我和韩庄主的名字,免得惹出⿇烦。”那大汉道:“我理会得。”说罢,喝了一碗热茶,便即匆匆策马而去。 那中年汉子却好整以暇的系好坐骑,进店喝酒。南霁云本来就要走的,却忽然停了下来,向那中年汉子上下打量,两人对望了几眼,同声叫道:“真是巧遇了!”“南八兄,你怎的到了这儿?”“杜三哥,你怎的也到了这儿?” 南霁云道:“摩勒过来,见过这位杜叔叔,江湖上人称金剑青囊杜百英的就是他。”原来杜百英是一位江湖游侠,剑术之外,兼擅医术,人称“金剑青囊”只是他 ![]() ![]() 南霁云道:“我刚从飞虎山下来,这位小兄弟便是以前的燕山铁寨主、铁昆仑的儿子。”杜百英沉昑半晌道:“这里不是叙话之所,咱们且边走边谈。”抢着会了酒钱,牵着坐骑,陪南、铁二人走路。 杜百英道:“天⾊已晚,两位准备在何处歇⾜?”南霁云道:“我们是走到哪儿算那儿。”杜百英道:“南兄,你可听过韩湛的名字吗?” 南霁云吃了一惊,道:“你说的可是天下第一的,点⽳名家韩老前辈?”杜百英道:“正是。今⽇是他的六十寿辰。”南霁云道:“怎么,他就住在附近?”杜百英道:“从这里向南走三十里便到他家,咱们不如一道去给他贺寿吧?”南霁云道:“韩老前辈和家师甚有 ![]() ![]() 杜百英道:“一处在西,一处在南,和这里的槐树庄成鼎⾜之势,都是三十里路的距离。南八兄,你放心,距离虽近,却也无碍。韩老前辈在此隐居,连飞虎山的窦家五虎都不知道,何况那王伯通是新近才搬来龙眠⾕的,谅他更不能知晓。”南霁云道:“我不是怕了他们,只是怕给韩老前辈招惹⿇烦。”杜百英笑道:“韩老前辈也不是怕沾惹⿇烦的人,不过是非到不得已之时,不想去碰他们罢了。你们刚从飞虎山下来,也许他正是要见你们呢!”话中似有深意,南霁云心中一动,当下加快脚步,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一个靠近山边的小村庄。 这时已是炊烟四起,暮⾊昏瞑。杜百英找到了韩家,拉了三下门环,⾼声报了自己的名字,韩湛亲自开门,笑道:“百英,你来迟了!”杜百英道:“韩老前辈,我给你请来了两位稀客啦!” 南霁云放眼打量,只见那韩湛虽然年已六旬,却是神光內蕴,步履安详,绝无半点老态,长须三络,一袭青衫,看来俨似画图中的⾼士。南霁云急忙上前施礼,说道:“磨镜老人门下南霁云给你老人家拜寿。”韩湛怔了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南世兄,我和令师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今⽇方始得见老友的爱徒,当真是意外之喜。你到这里,只当回家一般,不必拘束。哈哈,什么风把你吹来的?”铁摩勒随后也向韩湛叩头贺寿,韩湛将他扶了起来,问道:“这位小兄弟是——”南霁云道:“他是燕山铁寨主铁昆仑的公子。”韩湛道:“我和铁寨主生前也曾有几面之缘,在绿林人物中,他是我唯一钦仰的人,如此说来,都不是外人了。” 南霁云道:“铁老寨主过世之后,窦令侃将他收为义子,今⽇窦家寨被破,我和他一同逃了出来,幸遇杜兄,得知韩老前辈寿辰。”韩湛听了,眉心略蹙,却也并不怎样惊讶,似乎此事早已在他意料之中,说道:“你们来得合时,里面有几位朋友,刚才还正在谈论王、窦两家的事情,请进去叙话。” 韩湛做寿,只是几个最相 ![]() ![]() ![]() 坐定之后,南霁云讲述空空儿和王家⽗女大破飞虎山的事情,众人听得连段珪璋夫妇也败在空空儿剑下,相顾骇然! 韩湛叹息道:“空空儿本来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这番却是做事糊涂了。”龙蔵上人道:“韩兄此话怎讲?”韩湛道:“他被王家利用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很正当,这岂不是糊涂吗?” 龙蔵上人眉头一皱,似乎不大服气,想和韩湛有所争论,但他望了南、铁二人一眼,想起了铁摩勒是窦令侃的义子,便不再说话。原来他对王、奏两家都颇不満,比较起来,对窦家的恶感还更大一些,是以心中想道:“空空儿助王家争霸,最多是以暴易暴,这等绿林中的火并,本来就谈不到什么是非,也说不上什么糊涂不糊涂。” 南霁云问道:“韩老前辈敢情是和空空儿相识的么?”韩湛道:“何止相识,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萨氏双英和杜百英等人都觉意外,杜百英道:“这几年来,江湖上给空空儿闹得天翻地覆,谁都不知道他的来历,想不到韩老伯却和他是世 ![]() ![]() 南霁云正想说话,忽听得门外有极轻微的声息,似是有夜行人来到,方自一怔,便听得韩湛说道:“芬儿,你回来了吗?这里几位叔伯都不是外人,进来相见吧!” 进来的是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梳着两条小辫子,打着蝴蝶结,稚气未消,蹦蹦跳跳地进来,笑道:“爹爹,你 ![]() 韩家最小偏怜女,虎⽳龙潭曾去来。 ![]() 旧雨楼 扫描,bbmm OCR,旧雨楼 独家连载 lUHaN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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