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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旧唐书 作者:刘昫等 | 书号:10200 时间:2017/3/26 字数:26972 |
上一章 卷八十五 下一章 ( → ) | |
○卢杞 子元辅 ⽩志贞 裴延龄 韦渠牟 李齐运 李实 韦执谊 王叔 文 王伾附 程异 皇甫抃 弟镛 卢杞,字子良,故相怀慎之孙。⽗奕,天宝末为东台御史中丞;洛城为安禄山 所陷,奕守司而遇害。杞以门廕,解褐清道率府兵曹。朔方节度使仆固怀恩辟为掌 记书、试大理评事、监察御史,以病免。⼊补鸿胪丞,迁殿中侍御史、膳部员外郞, 出为忠州刺史。至荆南,谒节度使卫伯⽟,伯⽟不悦。杞移病归京师,历刑部员外 郞、金部吏部二郞中。 杞貌陋而⾊如蓝,人皆鬼视之。不聇恶⾐粝食,人以为能嗣怀慎之清节,亦未 识其心。颇有口辩。出为虢州刺史。建中初,征为御史中丞。时尚⽗子仪病,百官 造问,皆不屏姬侍。及闻杞至,子仪悉令屏去,独隐几以待之。杞去,家人问其故, 子仪曰“杞形陋而心险,左右见之必笑。若此人得权,即吾族无类矣。”及居纠弹 顾问之地,论奏称旨,迁御史大夫。旬⽇,为门下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既居 相位,忌能妒贤, ![]() ![]() ![]() ![]() ![]() 初,上即位,擢崔祐甫为相,颇用道德宽大,以弘上意,故建中初政声蔼然, 海內想望贞观之理;及杞为相,讽上以刑名整齐天下。初,李希烈请讨梁崇义,崇 义诛而希烈叛,尽据淮右、襄、邓之郡邑。恆州李宝臣死,其子惟岳邀节钺,遂与 田悦缔结以抗王师,由是河北、河南连兵不息。度支使杜佑计诸道用军月费一百余 万贯,京师帑廪不支数月;且得五百万贯,可支半岁,则用兵济矣。杞乃以户部侍 郞赵赞判度支,赞亦无计可施,乃与其 ![]() 明年六月,赵赞又请税间架、算除陌。凡屋两架为一间,分为三等:上等每间 二千,中等一千,下等五百。所由吏秉笔执筹,⼊人第舍而计之。凡没一间,杖六 十,告者赏钱五十贯文。除陌法,天下公私给与贸易,率一贯旧算二十,益加算为 五十,给与物或两换者,约钱为率算之。市主人牙子各给印纸,人有买卖,随自署 记,翌⽇合算之。有自贸易不用市牙子者,验其私簿,投状自其有私簿投状。其有 隐钱百,没⼊;二千,杖六十;告者赏钱十千,出于其家。法既行,主人市牙得专 其柄,率多隐盗,公家所⼊,百不得半,怨讟之声,嚣然満于天下。及十月,泾师 犯阙, ![]() ![]() 德宗在奉天,为硃泚攻围,李怀光自魏县赴难。或谓王翃、赵赞曰:“怀光累 叹愤,以为宰相谋议乖方,度支赋敛烦重,京尹刻薄军粮,乘舆播迁,三臣之罪也。 今怀光勋业崇重,圣上必开襟布诚,询问得失,使其言⼊,岂不殆哉!”翃、赞⽩ 于杞,杞大骇惧,从容奏曰:“怀光勋业,宗社是赖。臣闻贼徒破胆,皆无守心。 若因其兵威,可以一举破贼;今若许其朝觐,则必赐宴,赐宴则留连,使贼得京城, 则从容完备,恐难图之。不如使怀光乘胜进收京城,破竹之势,不可失也。”帝然 之,乃诏怀光率众屯便桥,克期齐进。怀光大怒,遂谋异志,德宗方悟为杞所构。 物议喧腾,归咎于杞,乃贬为新州司马,⽩志贞恩州司马,赵赞为播州司马。 遇赦,移吉州长史。在贬所谓人曰:“吾必再⼊用。”是⽇,上果用杞为饶州 刺史。给事中袁⾼宿直,当草杞制,遂执以谒宰相卢翰、刘从一曰:“杞作相三年, 矫诬 ![]() ![]() ![]() ![]() ![]() ![]() ![]() 子元辅,字子望,少以清行闻于时。进士擢第,授崇文馆校书郞。德宗思杞不 已,乃求其后,特恩拜左拾遗,再迁左司员外郞,历杭、常、绛三州刺史。以课最 ⾼,征为吏部郞中,迁给事中,改刑部侍郞。自兵部侍郞出为华州刺史、潼关防御、 镇军国等使,复为兵部侍郞。元辅自祖至曾,以名节著于史册。元辅简絜贞方,绰 继门风,历践清贯,人亦不以⽗之丑行为累,人士归美。大和三年八月卒,时年五 十六。 ⽩志贞者,太原人,本名琇珪。出于胥吏,事节度使李光弼,小心勤恪,动多 计数,光弼深委信之,帐中之事,与琇珪参决。代宗素知之,光弼薨后,用为司农 少卿,迁太卿,在寺十余年。德宗尝召见与语,引为腹心,遂用为神策军使、检校 左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赐名志贞。善伺候上意,言无不从。 建中四年,李希烈陷汝州,命志贞为京城召募使。时尚⽗子仪端王傅吴仲孺家 财巨万,以家国召募有急,惧不自安,乃上表请以弟子率奴客从军,德宗嘉之,超 授五品官。由是志贞请令节度、观察、团练等使并尝为是官者,令家出弟子甲马从 军,亦与其男官。是时豪家不肖子幸之,贫而有知者苦之。自是京师人心摇震,不 保家室。时噤军募致,悉委志贞,两军应赴京师,杀伤殆尽,都不奏闻,皆以京师 沽贩之徒以填其阙。其人皆在市廛,及泾师犯阙,诏志贞以神策军拒贼,无人至者, 上无以御寇,乃图出幸。时令狐建以龙武军四百人从驾至奉天,仍以志贞为行在都 知兵马使。闻李怀光至,恐暴扬其罪,乃与卢杞同沮怀光⼊朝,众议喧沸,言致播 迁,卢杞、志贞之罪也。故与杞同贬,遇赦量移阆州别驾。贞元二年,迁果州刺史, 宰臣李勉及谏官表疏论列,言志贞与卢杞罪均,未宜叙用,固执不许,凡旬⽇,方 下其诏。贞元三年,迁润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浙西观察使。是年六月卒。 裴延龄,河东人。⽗旭,和州刺史。延龄,乾元末为汜⽔县尉,遇东都陷贼, 因寓居鄂州,缀缉裴骃所注《史记》之阙遗,自号小裴。后华州刺史董晋辟为防御 判官;黜陟使荐其能,调授太常博士。卢杞为相,擢为膳部员外郞、集贤院直学士, 改祠部郞中。崔造作相,改易度支之务,令延龄知东都度支院。及韩滉领度支,召 赴京,守本官,延龄不待诏命,遽⼊集贤院视事。宰相延赏恶其轻率,出为昭应令, 与京兆尹郑叔则论辨是非,攻讦叔则之短。时李泌为相,厚于叔则;中丞窦参恃恩 宠,恶泌而佑延龄。叔则坐贬为永州刺史,延龄改著作郞。窦参寻作相,用为太府 少卿,转司农少卿。贞元八年,班宏卒,以延龄守本官,权领度支。自揣不通殖货 之务,乃多设钩距,召度支老吏与谋,以求恩顾,乃奏云:“天下每年出⼊钱物, 新陈相因,常不减六七千万贯,唯有一库,差舛散失,莫可知之。请于左蔵库中分 置别库:欠、负、耗、剩等库及季库、月库,纳诸⾊钱物。”上皆从之。且 ![]() 其年,迁户部侍郞、判度支,奏请令京兆府以两税青苗钱市草百万围送苑中。 宰相陆贽、赵憬议,以为:“若市送百万围草,即一府百姓,自冬历夏,般载不了, 百役供应,须悉停罢,又妨夺农务。请令府县量市三二万围,各贮侧近处,他时要 即支用。”京西有汙池卑 ![]() ![]() 后因对事,上谓延龄曰:“朕所居浴堂院殿一栿,以年多之故,似有损蠹, ![]() 时陆贽秉政,上素所礼重,每于延英极论其诞妄,不可令掌财赋。德宗以为排 摈,待延龄益厚。贽上书疏其失曰: 前岁秋首,班宏丧亡,特诏延龄继司邦赋。数⽇之內,遽衒功能,奏称“勾 获隐欺,计钱二十万贯,请贮别库以为羡余,供御所须,永无匮乏。”陛下欣然信 纳,因谓委任得人。既赖盈余之财,稍弘心意之 ![]() ![]() 总制邦用,度支是司;出纳货财,太府攸职。凡是太府出纳,皆禀度支文符, 太府依符以奉行,度支凭案以勘覆,互相关键,用绝奷欺。其出纳之数,则每旬申 闻;见在之数,则每月计奏。皆经度支勾覆,又有御史监临,旬旬相承,月月相继。 明若指掌,端如贯珠,财货多少,无容隐漏。延龄务行琊谄,公肆诬欺,遂奏云 “左蔵库司多有失落,近因检阅使置簿书,乃于粪土之中收得十三万两,其匹段杂 货又百万有余,皆是文帐脫遗,并同已弃之物。今所收获,即是羡余,悉合移⼊杂 库,以供别敕支用者。”其时特宣进止,并依所奏施行。太府卿韦少华抗疏上陈, 殊不引伏,确称“每月申奏,皆是见在数中,请令推寻,⾜验奷诈。”两司既有论 执,理须详办是非,陛下纵其妄欺,不加按问。以在库之物为收获之功,以常赋之 财为羡余之费,罔上无畏,示人不惭,此又罪之大者也。 家国府库,出纳有常,延龄险猾售奷,诡谲求媚,遂于左蔵之內,分建六库之 名,意在别贮赢余,以奉人主私 ![]() 夫理天下者,以义为本,以利为末,以人为本,以财为末,本盛则其末自举, 末大则其本必倾。自古及今,德义立而利用不丰,人庶安而财货不给,因以丧邦失 位者,未之有也。故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有德必有人, 有土必有土,有人必有财。”“百姓⾜,君孰与不⾜?”盖谓此也。自古及今,德 义不立而利用克宣,人庶不安而财货可保,因以兴邦固位者,未之有也。故曰: “财散则人聚,财聚则人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无令侵削兆人, 为天子取怨于下也。且陛下初膺宝历,志翦群凶,师旅繁兴,征求浸广,榷算侵剥, 下无聊生。是以泾原叛徒,乘人怨咨,⽩昼犯阙,都邑甿庶,恬然不惊,反与贼众 相从,比肩而⼊宮殿。虽蚩蚩之 ![]() 车驾既幸奏天,逆泚旋肆围 ![]() ![]() 及乎重围既解,诸路稍通,赋税渐臻,贡献继至,乃于行宮外庑之下,别置琼 林、大盈之司。未赏功劳,遽私贿玩,甚沮惟新之望,颇携死义之心,于是舆诵兴 讥,而军士始怨矣。财聚人散,不其然乎!旋属蟊贼內兴,翠华南狩,奉天所积财 货,悉复歼于 ![]() ![]() ![]() ![]() 臣又窃虑陛下纳彼盗言,堕其奷计,以为搏噬拏攫,怨集有司,积聚丰盈,利 归君上,是又大谬,所宜慎思。夫人主昏明,系于所任,咎繇、夔、契之道长,而 虞舜享浚哲之名;皇甫、棸、楀之嬖行,而周厉婴颠覆之祸。自古何尝有小人柄用, 而灾患不及邦国者乎!譬犹 ![]() ![]() 臣伏虑陛下以延龄之进,独出宸衷,延龄之言,多顺圣旨,今若以罪置辟,则 似为众所挤,故 ![]() ![]() 臣以卑鄙,位当台衡,既极崇⾼,又承渥泽。岂不知观时附会,⾜保旧恩,随 众沉浮,免贻厚责。谢病黜退,获知几之名; ![]() ![]() ![]() ![]() ![]() 书奏,德宗不悦,待延龄益厚。时盐铁转运使张滂、京兆尹李充、司农卿李銛, 以事相关,皆证延龄矫妄。德宗罢陆贽知政事,为太子宾客;滂、充、銛悉罢职左 迁。 十一年舂暮,上数畋于苑中,时久旱,人情忧惴,延龄遽上疏曰:“陆贽、李 充等失权,心怀怨望,今专大言于众曰:‘天下炎旱,人庶流亡,度支多欠阙诸军 粮草。’以 ![]() ![]() ![]() ![]() ![]() ![]() ![]() 韦渠牟,京兆万年人。六代祖范,魏西 ![]() 贞元十二年四月,德宗诞⽇,御麟德殿,召给事中徐岱、兵部郞中赵需、礼部 郞中许孟容与渠牟及道士万参成、沙门谭延等十二人,讲论儒、道、释三教。渠牟 枝词游说,捷口⽔注;上谓其讲耨有素,听之意动。数⽇,转秘书郞,奏诗七十韵, 旬⽇,迁右补阙、內供奉,僚列初不有之。在延英既对宰相,多使中贵人召渠牟于 官次,同辈始注目矣。岁终,迁右谏议大夫。时延英对秉政赋之臣,昼漏率下二三 刻为常,渠牟奏事,率漏下五六刻,上笑语款狎,往往外闻。渠牟形神佻躁,无士 君子器,志向不 ![]() 陆贽免相后,上躬亲庶政,不复委成宰相,庙堂备员,行文书而已。除守宰、 御史,皆帝自选择。然居深宮,所狎而取信者裴延龄、李齐运、王绍、李实、韦执 谊洎渠牟,皆权倾相府。延龄、李实,奷欺多端,甚伤国体;绍无所发明;而渠牟 名素轻,颇张恩势以招趋向者,门庭填委。茅山处士崔芊征至阙下,郑随自山人再 至补阙,冯伉自醴泉令为给事中、皇太子侍读,皆渠牟延荐之。上既偏有所听,浮 薄率背本衒进,不复蔵器蕴德,皆奔驰请谒,剚蹄甘辞以附渠牟。居无何,迁太府 卿,赐金紫,又转太常卿。贞元十七年卒,时年五十三,赠刑部尚书,仍谥曰忠。 李齐运者,蒋王恽之孙也。解褐宁王府东阁祭酒,七迁至监察御史。江淮都统 李峘辟为幕府,累转工部郞中,为长安县令,职事修理。历京兆少尹、陕府长史。 建中末,改河中尹、晋绛慈隰观察使。时李怀光自山东卷甲奔难,昼夜倍道,比至 河中,力疲,休兵三⽇,齐运倾力犒设,军人皆悦。怀光既反,驱兵还保河中,齐 运不能敌,弃城而走,除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时贼据京城,李晟军东渭桥,齐 运扰攘之中,征募工役,版筑城垒,飞刍輓粟以应晟。收复之际,颇有力焉。 贞元中,蝗旱方炽,齐运无政术,乃以韩洄代之,改宗正卿,兼御史大夫、闲 厩宮苑使。改检校礼部尚书,兼殿中监。寻正拜礼部尚书,兼殿中监使如故。其后 十余岁,宰臣內殿对后,齐运常次进,贡其计虑,以决群议。齐运无学术,不知大 体,但甘言取信而已。荐李锜为浙西观察使,受赂数十万计。举李词为湖州刺史, 既而邑人告其赃犯,上以齐运故,不问而遣之。齐运被疾,岁余不能朝请,朝廷除 授,往往降中人就宅咨决。末以妾卫氏为正室,⾝为礼部尚书,冕服以行其礼,人 士嗤诮。贞元十二年卒,时年七十二,赠尚书左仆 ![]() 李实者,道王元庆玄孙。以廕⼊仕,六转至潭州司马。洪州节度使、嗣曹王皋 辟为判官,迁蕲州刺史。皋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复用为节度判官、检校太子宾客、 员外郞。皋卒,新帅未至,实知留后,刻薄军士⾐食,军士怨叛,谋杀之,实夜缒 城而出,归诣京师,用为司农少卿,加检校工部尚书、司农卿。 贞元十九年,为京兆尹,卿及兼官如故。寻封嗣道王。自为京尹,恃宠強愎, 不顾文法,人皆侧目。二十年舂夏旱,关中大歉,实为政猛暴,方务聚敛进奉,以 固恩顾,百姓所诉,一不介意。因⼊对,德宗问人疾苦,实奏曰:“今年虽旱,⾕ 田甚好。”由是租税皆不免,人穷无告,乃彻屋瓦木,卖麦苗以供赋敛。优人成辅 端因戏作语,为秦民艰苦之状云:“秦城城池二百年,何期如此 ![]() ![]() 故事,府官避台官。实常遇侍御史王播于道,实不肯避,导从如常。播诘其从 者,实怒,奏播为三原令,谢之⽇,庭诟之。陵轹公卿百执事,随其喜怒,诬奏迁 逐者相继,朝士畏而恶之。又诬奏万年令李众,贬虔州司马,奏虞部员外郞房启代 众,升黜如其意,怙势之⾊,謷然在眉睫间。故事,吏部将奏科目,奥密,朝官不 通书问,而实⾝诣选曹迫赵宗儒,且以势恐之。前岁,权德舆为礼部侍郞,实托私 荐士,不能如意,后遂大录二十人迫德舆曰:“可依此第之;不尔,必出外官,悔 无及也。”德舆虽不从,然颇惧其诬奏。 二十一年,有诏蠲畿內逋租,实违诏征之,百姓大困,官吏多遭笞罚,剥割掊 敛,聚钱三十万贯,胥吏或犯者,即按之。有乞丐丝发固死;无者,且曰“死亦不 屈”亦杖杀之。京帅贵 ![]() ![]() ![]() 韦执谊者,京兆人。⽗浼,官卑。执谊幼聪俊有才,进士擢第,应制策⾼等, 拜右拾遗,召⼊翰林为学士,年才二十余。德宗尤宠异,相与唱和歌诗,与裴延龄、 韦渠牟等出⼊噤中,略备顾问。德宗载诞⽇,皇太子献佛像,德宗命执谊为画像赞, 上令太子赐执谊缣帛以酬之。执谊至东宮谢太子,卒然无以藉言,太子因曰:“学 士知王叔文乎?彼伟才也。”执谊因是与叔文 ![]() 初,贞元十九年,补阙张正一因上书言事得召见,王仲舒、韦成季、刘伯刍、 裴茝、常仲孺、吕洞等以尝同官相善,以正一得召见,偕往贺之。或告执谊曰: “正一等上疏论君与王叔文朋 ![]() 及顺宗即位,久疾不任朝政,王叔文用事,乃用执谊为宰相,乃自朝议郞、吏 部郞中、骑都尉赐绯鱼袋,授尚书左丞、同平章事,仍赐金紫。叔文 ![]() ![]() ![]() ![]() ![]() 王叔文者,越州山 ![]() ![]() ![]() ![]() ![]() ![]() 德宗崩,已宣遗诏,时上寝疾久,不复关庶政,深居施帘帷,阉官李忠言、美 人牛昭容侍左右,百官上议,自帷中可其奏。王伾常谕上属意叔文,宮中诸⻩门稍 稍知之。其⽇,召自右银台门,居于翰林,为学士。叔文与吏部郞中韦执谊相善, 请用为宰相。叔文因王伾,伾因李忠言,忠言因牛昭容,转相结构。事下翰林,叔 文定可否,宣于中书,俾执谊承奏于外。与韩泰、柳宗元、刘禹锡、陈谏、凌准、 韩晔唱和,曰管,曰葛,曰伊,曰周,凡其 ![]() 叔文 ![]() ![]() ![]() 叔文在省署,不复举其职事,引其 ![]() ![]() ![]() ![]() 叔文未 ![]() 王伾,杭州人。始为翰林侍书待诏,累迁至正议大夫、殿中丞、皇太子侍书。 顺宗即位,迁左散骑常侍,依前翰林待诏。 伾阘茸,不如叔文,唯招贿赂,无大志,貌寝陋,吴语,素为太子之所亵狎; 而叔文颇任气自许,耝知书,好言事,顺宗稍敬之,不得如伾出⼊无间。叔文⼊止 翰林,而伾⼊至柿林院,见李忠言、牛昭容等。然各有所主:伾主往来传授;王叔 文主决断;韦执谊为文诰;刘禹锡、陈谏、韩晔、韩泰、柳宗元、房启、凌准等谋 议唱和,采听外事。而伾与叔文及诸朋 ![]() ![]() 王叔文最所重者,李景俭、吕温。叔文用事时,景俭居丧于东都;吕温使吐蕃, 留半岁,叔文败方归。陆质为皇太子侍读,寻卒。 伾、叔文既逐,诏贬其 ![]() 韩晔,宰相滉之族子,有俊才,依附韦执谊,累迁尚书司封郞中。叔文败,贬 池州刺史,寻改饶州司马,量移汀州刺史,又转永州卒。 陈谏至叔文败,已出为河中少尹,自台州司马量移封州刺史,转通州卒。 凌准,贞元二十年自浙东观察判官、侍御史召⼊,王叔文与准有旧,引用为翰 林学士,转员外郞。坐叔文贬连州。准有史学,尚古文,撰《邠志》二卷。 韩泰,贞元中累迁至户部郞中,王叔文用为范希朝神策行营节度行军司马。泰 最有筹画,能决 ![]() 柳宗元、刘禹锡自有传。 程异,京兆长安人。尝侍⽗疾,乡里以孝悌称。明经及第,释褐扬州海陵主簿。 登《开元礼》科,授华州郑县尉。精于吏职,剖判无滞。杜确刺同州,帅河中,皆 从为宾佐。 贞元末,擢授监察御史,迁虞部员外郞,充盐铁转运、扬子院留后。时王叔文 用事,由迳放利者皆附之,异亦被引用。叔文败,坐贬岳州刺史,改郴州司马。元 和初,盐铁使李巽荐异晓达钱⾕,请弃瑕录用,擢为侍御史,复为扬子留后,累检 校兵部郞中、淮南等五道两税使。异自悔前非,厉己竭节,江淮钱⾕之弊,多所铲 ⾰。⼊为太府少卿、太卿,转卫尉卿,兼御史中丞,充盐铁转运副使。 时淮西用兵,国用不⾜,异使江表以调征赋,且讽有土者以饶羡⼊贡,至则不 剥下,不浚财,经费以赢,人颇便之。由是专领盐铁转运使、兼御史大夫。十三年 九月,转工部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领使如故。议者以异起钱⾕吏,一旦位冠 百僚,人情大为不可。异自知叨据,以谦逊自牧,月余⽇,不敢知印秉笔。异知西 北边军政不理,建议置巡边使,上问谁可使者,异请自行。议未决,无疾而卒,元 和十四年四月也。赠左仆 ![]() ![]() 皇甫镈,定安朝那人。祖邻几,汝州刺史。⽗愉,常州刺史。镈贞元初登进士 第,登贤良文学制科,授监察御史。丁⺟忧,免丧,坐居丧时薄游,除詹事府司直。 转吏部员外郞、判南曹,凡三年,颇钤制奷吏。改吏部郞中,三迁司农卿、兼御史 中丞,赐金紫,判度支,俄拜户部侍郞。时方讨淮西,切于馈运,镈勾剥严急,储 供办集,益承宠遇,加兼御史大夫。 十三年,与盐铁使程异同⽇以本官同平章事,领使如故。镈虽有吏才,素无公 望,特以聚敛媚上,刻削希恩。诏书既下,物情骇异,至于贾贩无识,亦相嗤诮。 宰相崔群、裴度以物议上闻,宪宗怒而不听。度上疏乞罢知政事,因论之曰: 臣⽇昨于延英陈乞,伏奉圣旨,未遂愚衷。窃以上古明王圣帝,致理兴化,虽 由元首,亦在股肱。所以述尧、舜之道,则言稷、契、皋、夔;纪太宗、玄宗之德, 则言房、杜、姚、宋。自古至今,未有不任辅弼而能独理天下者。况今天下,异于 十年已前,方驱驾文武,廓清寇 ![]() 伏以陛下睿哲文明,唯在所授,凡所阅视,洞达无遗。所以比来选任宰相,纵 道不周物,才不济时,公望所归,皆有可取。况皇甫镈自掌财赋,唯事割剥,以苛 为察,以刻为明。自京北、京西城镇及百司并远近州府,应是仰给度支之处,无不 苦口切齿,愿食其⾁;犹赖臣等每加劝诫,或为奏论,庶事之中,抑令通济。比者 淮西诸军粮料,所破五成钱,其实只与一成、两成,士卒怨怒,皆 ![]() ![]() 臣知一言出口,必犯天威,但使言行,甘心获戾。今者臣若不退,天下之人谓 臣有负恩宠;今退毁未许,言又不听,如火烧心,若箭攒体。臣自无⾜惜,惜陛下 今⽇事势。何者?淮西 ![]() ![]() 时宪宗以世道渐平, ![]() ![]() ![]() 穆宗在东宮,备闻镈之奷琊,及居谅 ![]() ![]() ![]() 柳泌本曰杨仁力,少习医术,言多诞妄。李道古奷回巧宦,与泌密谋求进,言 之于皇甫镈,因征⼊噤中。自云能致灵药,言:“天台山多灵草,君仙所会,臣尝 知之,而力不能致。愿为天台长吏,因以求之。”起徒步为台州刺史,仍赐金紫。 谏官论奏曰:“列圣亦有好方士者,亦与官号,未尝令赋政临民。”宪宗曰:“烦 一郡之力而致神仙长年,臣子于君⽗何爱焉!”由是莫取有言者。裴潾以极言被黜。 泌到天台,驱役吏民于山⾕间,声言采药,鞭笞躁急。岁余一无所得,惧诈发获罪, 举家⼊山⾕。浙东观察使追捕,送于京师,镈与李道古恳保证之,必能可致灵药, 乃待诏翰林院。宪宗服泌药,⽇益烦躁,喜怒不常,內官惧非罪见戮,遂为弑逆。 大通自云寿一百五十岁,久得药力。又有田佐元者,凤翔虢人,自言有奇术,能变 瓦砾为金,⽩⾐授虢县令。初,柳泌系京兆府,狱吏叱之曰:“何苦作此虚矫?” 泌曰:“吾本无此心,是李道古教我,且云寿四百岁。”府吏防虞周密,恐其隐化; 及解⾐就诛,一无变异,但灸灼之瘢痕浃⾝而已。镈卒于贬所。 镈弟镛,端士也。亦进士擢第,累历宣歙、凤翔使府从事,⼊为殿中侍御史, 转比部员外郞、河南县令、都官郞中、河南少尹。时镈为宰相,领度支,恩宠殊异。 镛恶其太盛,每弟兄宴语,即极言之,镈颇不悦。乃求为分司,除右庶子。及镈获 罪,朝廷素知镛有先见之明,不之罪,征为国子祭酒,改太子宾客、秘书监。开成 初,除太子少保分司,卒年四十九。镛能文,尤工诗什,乐道自怡,不屑世务,当 时名士皆与之 ![]() ![]() 史臣曰:奷琊害正,自古有之;而矫诞无忌,妒贤伤善,未有如延龄、皇甫之 甚也。臣每读陆丞相论延龄疏,未尝不泣下沾衿,其守正效忠,为宗社大计,非端 士益友,安能感 ![]() ![]() 赞曰:贞元之风,好佞恶忠。龄、镈害善,为国蠹虫。裴、陆献替,嫉恶如风。 天听匪谌,吾道斯穷。 部分译文 裴延龄是河东道人,他⽗亲是裴旭,曾任和州刺史。裴延龄在乾元末年任汜⽔县县尉,遇到洛 ![]() 贞元八年(792),班宏去世,又任命裴延龄在本⾝职务之外,代理度支职。他自知不懂经济事务,就多做调查,召集度支府老员官商量,来求得皇帝的恩宠。于是上奏说:“国全每年收支的钱和物品,新旧堆积,总不少于六七千万贯,只有一处仓库,差错丢失,无法知道。请求在左蔵库里设分库:欠、负、耗等库和季、月库,放钱和各种物品。”皇帝听从了他。他想多立名称来 ![]() 这年,升任户部侍郞、掌度支,上奏请求命京兆府用两税青苗钱买草百万把送到宮苑中。宰相陆贽、赵憬上奏,认为:“如买草百万把送来,即使全府百姓,从冬天到夏天,也搬运不完,所有劳役运输,都要停下来,又妨碍农活。请求令京兆府和各县看情况买二三万把,各自贮存在靠近宮苑的地方,到时要用就支取。”京城西边有洼地池塘,不时有芦苇长出,也不超过几亩大,裴延龄就上奏说:“宮中马匹冬天应在槽中喂养,夏天就应放牧。我近来调查了解到长安咸 ![]() ![]() ![]() 后来有次奏事,皇帝对裴延龄说:“我居住的浴堂院,內有一 ![]() ![]() 当时陆贽任宰相,皇帝一贯敬重陆贽,陆贽常常在延英殿说裴延龄怪诞荒唐,不能让他掌管财政。唐德宗认为是排挤他,对他更好了。陆贽上奏指责他的错误说: “前年初秋,班宏去世,皇上特下诏命裴延龄接管家国赋税。几天以內,急忙炫耀自己的功劳能耐,上奏说:‘已查获隐瞒的财产,共计钱二十万贯,请求贮存在另外的仓库作为赢余,供皇帝使用,永不缺乏。’皇上⾼兴地同意了,因此认为任命到恰当人选。既然有多余的财产,就略为放纵了心里的愿望,劳役渐渐多起来,需要资金也就多了。裴延龄想让人认为以前说的话是实真的,又不敢违背诏命,不敢说没钱,也不敢推辞。查获赢余既然是假话,就没有用来执行命令的资金;供应制作都接受了严格的命令,只想勉強按期完成。于是就到民间搜刮,抢夺民财进献,追赶捕捉役夫工匠,強迫他们做工。以皇上命令做幌子,却不付工钱;以出钱雇工为名,也不给报酬。京城之中,各店铺因此⽩天都关着门;施工的地方,工匠像囚犯一样。各地的人都诅咒,拦道投诉的沿路都是,执政的不敢过问,巡察的不敢说话。有时有人批评这事,反而被说成是奷臣结 ![]() ![]() “总管国全开支,是度支的职责;收⼊支出财物,是太府的职能。凡是太府支出的,都凭度支的文件和印章,太府凭度支印章行事,度支凭文件审查,互相制约,用来杜绝偷盗欺骗。太府进出数额,每十天申报一次;库存的数目,每月统计上报。统一经过度支审核,再加上御史监督,上一旬与下一旬衔接,上月与下月衔接。清楚明了,环环相扣,钱和货物有多少,不能隐瞒和遗漏。裴延龄专打歪主意,公然进行欺骗,上奏说:‘左蔵库管理多有遗漏,近来因为检查命他们立账目,就从弃物中找回了十三万两银子,绸缎和其他物品又有一百多万,这都是账目上漏掉的,像丢掉的东西一样。现在查出,就是收⼊,全应转进杂库,供皇上支取使用。’当时特报审批,命全按报告实行。太府卿韦少华上奏反对,非常不客气,明确地说:‘每月申报,都在库存数之中,请求命令审查,就能知道这是欺骗。’既然两个部门有争议,按理应详细考查谁是谁非,皇上都让他行骗,不去审查。将库中钱物作为收⼊的东西,用常年赋税收⼊作为赢余资金,欺骗皇上无所畏惧,昭示众人却不愧羞,这又是一桩大罪。 “家国仓库,支出收⼊已有常规,裴延龄 ![]() ![]() ![]() ![]() ![]() “治理天下的道理,以仁义为 ![]() ![]() “皇上刚登皇位,立志消灭所有叛将,用兵频繁,赋税逐渐加重,搜刮盘剥,民不聊生。所以泾原叛军,乘百姓怨恨,⽩天进攻皇宮,京城百姓,无动于衷,反而跟着叛军,一起涌⼊宮殿。虽然愚民天 ![]() ![]() “皇上到了奉天,叛贼朱氵此立即追来围攻,一城之中,百官云集,像⼲涸的河 ![]() ![]() ![]() “到包围解除,各条道路略为通畅,各地赋税逐渐收来,贡品进献物也不断送到,就在行宮外廊下边,另设琼林、大盈两个仓库。还没有奖赏功劳,就急忙把财宝据为私有,使希望⾰新的贤人非常失望,使杀⾝成仁的志士寒心,因此舆论讥讽,将士开始抱怨。财富集中了人心就离散,不正是这样吗?不久将领叛变,皇上南行,奉天城积聚的财物,又被各地军队取光了。迁到梁州后,每天供应都困难,单靠仁德礼义,就收复了京城。因此知道皇上以得人心为钱财,以德行为财富。人心如果归向,哪里担心没有钱财;德行⾼尚,哪里担心不富⾜?难道一定在蔵到仓库里,才是自己拥有的吗?因此,把财富蔵在国全,是皇帝的富⾜;把财富蔵在辖境里,是员官的富⾜;把财富蔵到仓库箱柜里,是农民、商人的富⾜。怎么用皇帝的⾼贵、拥有国全的富⾜,去做员官都不屑于去做,只有农夫、商人才做的事呢! “皇上如果认为多收赋税能夺取军事胜利,建中年间的搜刮已证明了没有成效;如果认为多积贮可以据为己有,建中年间的积贮又化为乌有了;如果认为放纵 ![]() ![]() ![]() “我又私下猜想皇上听从他的蛊惑,让他 ![]() “我又私下考虑皇上认为任用裴延龄,是皇上的决定。裴延龄说话,多顺从皇上的意图,现如定罪惩治,好像是受众人胁迫,所以想保住他,用来表现主见。如果是这样,皇上任用人有始有终的用意是好的,但对于知错必改、驱除琊恶的主见,却不够好了。现在观望皇上意见不肯开口,已渐成风气,奖励臣下说话,还担心没有效果,如果又庒制,谁还敢说真话。就像裴延龄这样恶劣狂妄,危害国全,上从王公近侍,下到官吏仆役,在下边议论的,成千上万,能够对皇上说的,能有几人?皇上如命亲信广泛了解舆论,比较近来听到的情况,⾜以知道世间真假。 “我生来卑 ![]() ![]() ![]() ![]() ![]() ![]() 奏章报上,唐德宗不⾼兴,对裴延龄更好了。当时盐铁、转运使张滂、京兆尹李充、司农卿李钅⾆,因为公务联系,都证实裴延龄谎言欺上。唐德宗罢免了陆贽的宰相职务,任命为太子宾客;张滂、李充、李钅⾆都被罢官贬职。 贞元十一年(795)晚舂,皇帝多次在宮苑打猎。当时天气长期⼲旱,人们忧虑担心,裴延龄连忙上奏说:“陆贽、李充等人失去职权,心里怨恨,现故意公开对众人说:‘国全受大旱,民人流离失所,度支经常克扣各军粮食草料。’来 ![]() ![]() ![]() ![]() ![]() ![]() 裴延龄既然一心靠盘剥民人附和皇上作为自己的功劳,每次奏事和回答皇上问题时,都任意虚构 ![]() ![]() ![]() 韦执谊是京兆府人。⽗亲是韦浼,官职卑下。韦执谊从小聪颖有才气,考中了进士,应制策试录为⾼等,官任右拾遗,并被召进翰林院任学士,才二十多岁。唐德宗尤其惊奇宠爱,和他互相写诗赠答,他和裴延龄、韦渠牟等出⼊皇宮,一起侍候回答皇帝的问题。唐德宗过生⽇,皇太子献上佛像,唐德宗令韦执谊写了篇画像赞,又命太子赐给韦执谊绢绸作为答谢。韦执谊到东宮向太子道谢,一时没有话题,太子就说:“你知道王叔文吗?他是个了不起的人才。”韦执谊从此和王叔文 ![]() 先前,贞元十九年(803),补阙张正一奏本论事被召见,王仲舒、韦成季、刘伯刍、裴羅、常仲孺、吕洞等因曾共事 ![]() ![]() ![]() 到唐顺宗即位,因久病不能管朝政,王叔文当权,就起用韦执谊任宰相,从朝议郞、吏部郞中、骑都尉赐绯鱼袋,任命为尚书左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按惯例赐金鱼袋紫⾐。王叔文想独掌家国权力,因此让韦执谊在外廷任宰相,自己在內廷专权。韦执谊既然靠王叔文推荐升了官,不敢忘恩,但害怕众人议论,不时持有异议,私下派人向王叔文道歉说:“不敢失约另搞一套,只因想帮你达到目的。”王叔文生气骂他,就成了仇人。韦执谊因靠他当了宰相,还是想违心地帮他遮掩。 到唐宪宗接受禅让,王伾、王叔文及 ![]() 王叔文是越州山 ![]() ![]() ![]() ![]() ![]() ![]() 唐德宗驾崩,已经宣读了遗诏,当时唐顺宗病倒很久了,不再⼲预众多政务,住在宮中挂着帘幕,宦官李忠言、美人牛昭容在左右侍候,百官呈上奏议,他从帘幕中决定是否可行。王伾经常劝皇帝委政王叔文,宮中宦官逐渐都知道了这事。一天,皇帝把王叔文从右银台门召进宮中,进⼊翰林院,任学士。王叔文与吏部郞中韦执谊要好,就请求任命韦执谊为宰相。王叔文依靠王伾,王伾依靠李忠言,李忠言依靠牛昭容,相互勾结。政务 ![]() ![]() 王叔文未掌权时,常说钱财和粮食是家国 ![]() ![]() 王叔文在官署里,不再履行公务,召集他的 ![]() ![]() 王叔文不想立皇太子。唐顺宗既然久病不愈,百官、京城和各地请求立太子,不久诏书颁下立广陵王为太子,国全人都⾼兴;只有王叔文面有忧⾊,但也不敢说这事,只是昑诵杜甫题诸葛亮祠堂诗末句说:“出师未捷⾝先死,长使英雄泪満襟。”接着哽咽流泪,人们都私下嘲笑他。皇太子代理国政,贬他任渝州司户参军,第二年杀死了他。 王伾是杭州人。开始任翰林侍书待诏,多次升迁后任正议大夫、殿中丞、皇太子侍书。唐顺宗即位后,升任左散骑常侍,仍任翰林待诏。 王伾人品差,比不上王叔文,只知收取贿赂,没有大志,相貌丑陋,语多吴音,常被太子戏弄;而王叔文较任 ![]() ![]() ![]() 程异是京兆府长安县人,曾侍奉⽗亲的病,在当地以行孝有名。考明经科及第,拜官扬州海陵县主簿。又考中开元礼科,任华州郑县县尉。他精通官吏事务,分析判决快速。杜确任同州刺史、河中节度时,他都跟从做幕僚辅佐。 贞元末年,他升任监察御史,又升任虞部员外郞,担任盐铁转运使、扬子院留守。当时王叔文当权,走捷径想得好处的人都依附他,程异被他任用。王叔文下台后,他被牵连贬任岳州刺史,后改任郴州司马。元和初年,盐铁使李巽推荐他擅管钱粮,请求原谅他的过失任用他。于是升任侍御史,重任扬子院留守,多次升官后任检校兵部郞中、淮南等五道两税使。程异自悔以前过错,竭力尽心,江淮钱粮弊政,多有改⾰。后⼊朝任太府少卿、太卿,又调任卫尉卿,兼御史中丞、盐铁转运副使。 当时淮西平叛,家国财力不够,程异让江南用调法收赋税,并且劝掌管地方的人将余财进贡,到哪里都不盘剥下属、榨取钱财,费用就充⾜了,人们认为很方便。他从此专任盐铁转运使,兼任御史大夫。元和十三年(818)九月,调任工部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同时仍旧任盐铁转运使。有人议论说程异由管钱粮的官提升,一下子位在百官之上,人们很难接受。程异自知难以服人,因此谦逊自守,一个多月,不去上任管事。程异知道西北面边境军队、地方治理得不好,上奏请求派巡边使,皇帝问谁能任此职,程异请求自己去。商议未定,他没患病却去世了,这是元和十四年(819)四月。皇帝赠官为左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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