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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晋书 作者:房玄龄等 | 书号:10189 时间:2017/3/26 字数:28134 |
上一章 第十六章 下一章 ( → ) | |
刘颂,字子雅,广陵人,汉广陵厉王胥之后也。世为名族。同郡有雷、蒋、⾕、鲁四姓,皆出其下,时人为之语曰“雷、蒋、⾕、鲁,刘最为祖。”⽗观,平![]() 颂在郡,上疏曰: 臣昔忝河內,临辞受诏:“卿所言悉要事,宜大小数以闻。恆苦多事,或不能悉有报,勿以为疑。”臣受诏之⽇,喜惧 ![]() 伏见诏书,开启土宇,以支百世,封建戚属,咸出之籓,夫岂不怀,公理然也。树国全制,始成于今,超秦、汉、魏氏之局节,绍五帝三代之绝迹。功被无外,光流后裔,巍巍盛美,三五之君殆有惭德。何则?彼因自然而就之,异乎绝迹之后更创之。虽然,封幼稚皇子于吴、蜀,臣之愚虑,谓未尽善。夫吴、越剽轻,庸、蜀险绝,此故变衅之所出,易生风尘之地。且自吴平以来,东南六州将士更守江表,此时之至患也。又內兵外守,吴人有不自信之心,宜得壮主以镇抚之,使內外各安其旧。又孙氏为国,文武众职,数拟天朝,一旦堙替,同于编户。不识所蒙更生之恩,而灾困 ![]() ![]() 臣闻:不惮危悔之患,而愿献所见者,尽忠之臣也;垂听逆耳,甘纳苦言者,济世之君也。臣以期运,幸遇无讳之朝。虽尝抗疏陈辞,泛论政体,犹未悉所见,指言得失,徒荷恩宠,不异凡流。臣窃自愧,不尽忠规,无以上报,谨列所见如左。臣诚未自许所言必当,然要以不隐所怀为上报之节。若万一⾜采,则微臣更生之年;如皆瞽妄,则国之福也。愿陛下缺半⽇之间,垂省臣言。 伏惟陛下虽应天顺人,龙飞践阼,为创基之主,然所遇之时,实是叔世。何则?汉末陵迟,阉竖用事,小人专朝,君子在野,政荒众散,遂以 ![]() ![]() ![]() ![]() 顾惟万载之事,理在二端。天下大器,一安难倾,一倾难正。故虑经后世者,必精目下之政,政安遗业,使数世赖之。若乃兼建诸侯而树籓屏,深 ![]() 夫圣明不世及,后嗣不必贤,此天理之常也。故善为天下者,任势而不任人。任势者,诸侯是也;任人者,郡县是也。郡县之察,小政理而大势危;诸侯为邦,近多违而远虑固。圣王推终始之弊,,权轻重之理,包彼小违以据大安,然后⾜以籓固內外,维镇九服。夫武王圣主也,成王贤嗣也,然武王不恃成王之贤而广封建者,虑经无穷也。且善言今者,必有验之于古。唐、虞以前,书文残缺,其事难详。至于三代,则并建明德,及兴王之显亲,列爵五等,开国承家,以籓屏帝室,延祚久长,近者五六百岁,远者仅将千载。逮至秦氏,罢侯置守,弟子不分尺土,孤立无辅,二世而亡。汉承周、秦之后,杂而用之,前后二代各二百馀年。揆其封建不用,虽強弱不适,制度舛错,不尽事中,然迹其衰亡,恆在同姓失职,诸侯微时,不在強盛。昔吕氏作 ![]() ![]() 臣又闻国有任臣则安,有重臣则 ![]() ![]() ![]() ![]() ![]() 然则建邦苟尽其理,则无向不可。是以周室自成、康以下,逮至宣王,宣王之后,到于赧王,其间历载,朝无名臣,而宗庙不陨者,诸侯维持之也。故曰,为社稷计,莫若建国。夫琊正逆顺者,人心之所系服也。今之建置,宜审量事势,使诸侯率义而动,同忿俱奋,令其力⾜以维带京邑。若包蔵祸心,惕于琊而起,孤立无 ![]() ![]() 古者封建既定,各有其国,后虽王之子孙,无复尺土,此今事之必不行者也。若推亲疏,转有所废,以有所树,则是郡县之职,非建国之制。今宜豫开此地,令十世之內,使亲者得转处近。十世之远,近郊地尽,然后亲疏相维,不得复如十世之內。然犹树亲有所,迟天下都満,已弥数百千年矣。今方始封而亲疏倒施,甚非所宜。宜更大量天下土田方里之数,都更裂土分人,以王同姓,使亲疏远近不错其宜,然后可以永安。古者封国,大者不过土方百里,然后人数殷众,境內必盈其力,⾜以备充制度。今虽一国周环近将千里,然力实寡,不⾜以奉国典。所遇不同,故当因时制宜,以尽事适今。宜令诸王国容少而军容多,然于古典所应有者悉立其制,然非急所须,渐而备之,不得顿设也。须车甲器械既具,群臣乃服彩章;仓廪已实,乃营宮室;百姓已⾜,乃备官司;境內充实,乃作礼乐。唯宗庙社稷,则先建之。至于境內之政,官人用才,自非內史、国相命于天子,其余众职及死生之断、⾕帛资实、庆赏刑威、非封爵者,悉得专之。今臣所举二端,盖事之大较,其所不载,应在二端之属者,以此为率。今诸国本一郡之政耳,若备旧典,则官司以数,事所不须,而以虚制损实力。至于庆赏刑断,所以卫下之权,不重则无以威众人而卫上。故臣之愚虑, ![]() 周之建侯,长享其国,与王者并,远者仅将千载,近者犹数百年;汉之诸王,传祚暨至曾玄。人 ![]() ![]() 今阎闾少名士,官司无⾼能,其故何也?清议不肃,人不立德,行在取容,故无名士。下不专局,又无考课,吏不竭节,故无⾼能。无⾼能,则有疾世事;少名士,则后进无准,故臣思立吏课而肃清议。夫 ![]() ![]() ![]() ![]() ![]() ![]() ![]() ![]() ![]() ![]() ![]() ![]() ![]() 天下至大,万事至众,人君至少,同于天⽇,故非垂听所得周览。是以圣王之化,执要而已,委务于下而不以事自婴也。分职既定,无所与焉,非惮⽇昃之勤,而牵于逸豫之虞,诚以政体宜然,事势致之也。何则?夫造创谋始,逆暗是非,以别能否,甚难察也。既以施行,因其成败,以分功罪,甚易识也。易识在考终,难察在造始,故人君恆居其易则安,人臣不处其难则 ![]() ![]() ![]() 古者六卿分职,冢宰为师。秦、汉已来,九列执事,丞相都总。今尚书制断,诸卿奉成,于古制为重,事所不须,然今未能省并。可出众事付外寺,使得专之,尚书为其都统,若丞相之为。惟立法创制,死生之断,除名流徙,退免大事,及连度支之事,台乃奏处。其余外官皆专断之,岁终台閤课功校簿而已。此为九卿造创事始,断而行之,尚书书主,赏罚绳之,其势必愈考成司非而已。于今亲掌者动受成于上,上之所失,不得复以罪下,岁终事功不建,不知所责也。夫监司以法举罪,狱官案劾尽实,法吏据辞守文,大较虽同,然至于施用,监司与夫法狱体宜小异。狱官唯实,法吏唯文,监司则 ![]() ![]() ![]() 故善为政者纲举而网疏,纲举则所罗者广,网疏则小必漏,所罗者广则为政不苛,此为政之要也。而自近世以来,为监司者,类大纲不振而微过必举。微过不⾜以害政,举之则微而益 ![]() ![]() ![]() 故君子得全美以善事,不善者必夷戮以警众,此为政诛赦之准式也。何则?所谓贤人君子,苟不能无过,小疵不可以废其⾝,而辄绳以法,则愧于明时。何则?虽有所犯,轻重甚殊,于士君子之心受责不同而名不异者,故不轨之徒得引名自方,以惑众听,因名可 ![]() 夫权制不可以经常,政乖不可以守安,此言攻守之术异也。百姓虽愚,望不虚生,必因时而发。有因而发,则望不可夺;事变异前,则时不可违。明圣达政,应赴之速,不及下车,故能动合事机,大得人情。昔魏武帝分离天下,使人役居户,各在一方;既事势所须,且意有曲为,权假一时,以赴所务,非正典也。然逡巡至今,积年未改,百姓虽⾝丁其困,而私怨不生,诚以三方未悉 ![]() ![]() 政务多端,世事之未尽理者,难遍以疏举,振领总纲,要在三条。凡政 ![]() ![]() ![]() 世之私议,窃比陛下于孝文。臣以为圣德隆杀,将在乎后,不在当今。何则?陛下龙飞凤翔,应期践阼,有创业之勋矣。扫灭強吴,奄征南海,又有之矣。以天子之贵,而躬行布⾐之所难,孝俭之德,冠于百王,又有之矣。履宜无细,动成轨度,又有之矣。若善当⾝之政,建籓屏之固,使晋代久长,后世仰瞻遗迹,校功考事,实与汤、武比隆,何孝文⾜云!臣之此言,非臣下褒上虚美常辞,其事实然。若所以资为安之理,或未尽善,则恐良史书勋,不得远尽弘美,甚可惜也。然不可使夫知政之士得参圣虑,经年少久,终必有成。愿陛下少察臣言。 又论⾁刑,见《刑法志》。诏答曰:“得表陈封国之制,宜如古典,任刑齐法,宜复⾁刑,及六州将士之役,居职之宜,诸所陈闻,具知卿之乃心为国也。动静数以闻。” 元康初,从准南王允⼊朝。会诛杨骏,颂屯卫殿中,其夜,诏以颂为三公尚书。又上疏论律令事,为时论所美。久之,转吏部尚书,建九班之制, ![]() ![]() 及赵王伦之害张华也,颂哭之甚恸。闻华子得逃,喜曰:“茂先,卿尚有种也!”伦 ![]() ![]() ![]() 颂弟彪字仲雅,参安东军事。伐吴,获张悌,累官积弩将军。及武库火,彪建计断屋,得出诸宝器。历荆州刺史。次弟仲字世混,历⻩门郞、荥 ![]() 初,颂嫁女临淮陈矫,矫本刘氏子,与颂近亲,出养于姑,改姓陈氏。中正刘友讥之,颂曰:“舜后姚虞、陈田本同 ![]() ![]() 李重字茂曾,江夏钟武人也。⽗景,秦州刺史、都亭定侯。重少好学,有文辞;早孤,与群弟居,以友爱著称。弱冠为本国中正,逊让不行。后为始平王文学,上疏陈九品曰:“先王议制,以时因⾰,因⾰之理,唯变所适。九品始于丧 ![]() ![]() 迁太子舍人,转尚书郞。时太中大夫恬和表陈便宜,称汉孔光、魏徐⼲等议,使王公已下制奴婢限数,及噤百姓卖田宅。中书启可,属主者为条制。重奏曰:“先王之制,士农工商有分,不迁其业,所以利用厚生,各肆其力也。《周官》以土均之法,经其土地井田之制,而辨其五物九等贡赋之序,然后公私制定,率土均齐。自秦立阡陌,建郡县,而斯制已没。降及汉、魏,因循旧迹,王法所峻者,唯服物车器有贵 ![]() ![]() ![]() 又司隶校尉石鉴奏,郁林太守介登役使所监,求召还;尚书荀恺以为远郡非人情所乐,奏登贬秩居官。重驳曰:“臣闻立法无制,所以齐众检琊,非必曲寻事情,而理无所遗也。故所滞者寡,而所济者众。今如登郡比者多,若听其贬秩居官,动为准例,惧庸才负远,必有黩货之累,非所以肃清王化,辑宁殊域也。臣愚以为宜听鉴所上,先召登还,且使体例有常,不为远近异制。”诏从之。 太熙初,迁廷尉平。驳廷尉奏邯郸醉等,文多不载。再迁中书郞,每大事及疑议,辄参以经典处决,多皆施行。迁尚书吏部郞,务抑华竞,不通私谒,特留心隐逸,由是群才毕举。拔用北海西郭汤、琅琊刘珩、燕国霍原、冯翊吉谋等为秘书郞及诸王文学,故海內莫不归心。时燕国中正刘沈举霍原为寒素,司徒府不从,沈又抗诣中书奏原,而中书复下司徒参论。司徒左长史荀组以为:“寒素者,当谓门寒⾝素,无世祚之资。原为列侯,显佩金紫,先为人间流通之事,晚乃务学,少长异业,年逾始立,草野之誉未洽,德礼无闻,不应寒素之目。”重奏曰:“案如《癸酉诏书》,廉让宜崇,浮竞宜黜。其有履谦寒素靖恭求己者,应有以先之。如诏书之旨,以二品系资,或失廉退之士,故开寒素以明尚德之举。司徒总御人伦,实掌邦教,当务峻准评,以一风流。然古之厉行⾼尚之士,或栖⾝岩⽳,或隐迹丘园,或克己复礼,或耄期称道,出处默语,唯义所在。未可以少长异 ![]() ![]() ![]() ![]() 重与李毅同为吏部郞,时王戎为尚书,重以清尚见称,毅淹通有智识,虽二人 ![]() ![]() ![]() ![]() ![]() 永康初,赵王伦用为相国左司马,以忧 ![]() 史臣曰:子雅束发登朝,竭诚奉国,广陈封建,深中机宜,详辨刑名,该核政体。虽文惭华婉,而理归切要。游目西京,望贾谊而非远;眷言东国,顾郞顗而有余。逮元康之间,贼臣专命,举朝战栗,苟避菹醢;颂以此时,忠鲠不挠,哭张公之非罪,拒赵王之妄锡,虽古遗直,何以尚兹。至于缘其私议,不平刘友,异夫憎而知善,举不避仇者欤!李重言因⾰之理,驳田产之制,词惬事当,盖亹癖可观。及锐志铨衡,留心隐逸,浚冲期之识会,岂虚也哉! 赞曰:刘颂刚直,义形于词。自下摩上,彼实有之。李重清雅,志乃无私。推贤拔滞,嘉言在兹。懋哉两哲,邦家之基。 译文 刘颂,字子雅,广陵人,汉广陵厉王刘胥的后代。世代为名门望族。同郡有雷、蒋、⾕、鲁四姓,都出于刘姓,当时的人为他们编谚语说:“雷、蒋、⾕、鲁,刘为最祖。”⽗名刘观,做过平 ![]() 刘颂在郡上疏说: 我过去任职河內,临别时接受诏令说:“你所讲的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到任后也应该把大小事情都上奏。朕平常苦于事多,或许不能给你一一答覆,你也不要因此而有所怀疑。”臣下接受诏令那天, ![]() ![]() 我见到诏书中说,开辟国土,建立百世的基业,分封亲族,让他们出守藩国,难道就不思念他们,但公理就是如此。建设家国健全制度,到今天取得成功,超过了秦、坠、秀继的狭隘的礼法制度,发扬了五帝三伐的绝迹。功绩流被天下,光辉照耀后代,巍巍盛美,前代的一些帝王大概会惭愧自己仁德不厚。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因循自然而成就功业,和今天在绝迹以后另创大业 ![]() ![]() ![]() ![]() 我知道:不害怕危险灾难,而愿意进献所闻所见的人,是尽忠心的大臣;听取逆耳的言语,甘愿采纳苦言的,是能治世的国君。臣运气好,荣幸地遇上了无所讳忌的朝廷。虽然曾经直言上书陈辞,广泛议论国政,但仍没有把所见所闻全部陈奏,指出其中的利弊得失,⽩⽩地承蒙恩宠,和凡俗的人没两样。我心裹非常惭愧,不能尽忠力谏,难以报效,仅列举我的见闻如下。我的确不敢自称所说的一定妥当,但大要是以不隐讳自己的所思所想。如万一有可采纳的,那将是我的再生之年;如都是妄说,也是家国的好事。请皇上花一点时间,看我的奏言。 我想陛下虽应天顺人,登上皇位,成为开创基业的国主,但所遇的时机,却是末世。为什么这样说呢?汉末衰败,宦官专权,小人把持朝政,君子在野,国政荒废民人离散,终于衰 ![]() ![]() ![]() ![]() 回想千万年以来的大事,有两条道理。天下家国,一旦定安就很难倾覆,一旦倾覆就很难反正。因此思虑能使后世长久的君主,必然精心治理当前的政事,权政稳固遗留大业,才能使后世有所依靠。如果同时建立诸侯王而立藩国,使 ![]() 圣明不能传到后世,后继的人不是必然贤明,这是常理。因此善于治理天下的人,会顺应形势而不是依靠人。顺应形势,指的是分封诸侯;依靠人,指的是郡县。考察郡县,就使小的政务得到治理但大的局势却很危急;诸侯作为藩邦,则会⽇前虽多失误但从长远考虑却很稳固。圣明的帝王推测前后弊端,权衡轻重之理,包容诸侯的小错误以稳固大的定安,然后⾜以使国內外藩屏巩固,维持统治天下。武王是圣主,成王是贤能的继君,但武王不依靠成王的贤能而建立封国的原因,就是考虑到家国大业的长久流传。况且善于谈论今⽇国政的人,他必然是拿古代发生的事作为验证。唐虞以前的事,史记书载残缺,难以知道那时的详情。到了三代,就立圣明的仁德,以及把那些兴立帝王的亲族,都按五等爵位分封他们,使他们开国承家,用来保障皇室,使国运久长,其中时间短的五六百年,时间长的将近千年。到了秦朝,罢除诸侯设立郡县,帝王弟子不分给寸尺土地,孤立而无人辅助,两代就灭亡。汉承周、秦之后,诸侯郡县混杂设置,前后两朝各传了二百多年。考察当时是不用分封,虽然诸侯国強弱不同,制度错误百出,很不完备,但从其衰亡的迹象看,常在于同姓王失去职权,诸侯王势力微弱,并不在于強盛。当年吕氏作 ![]() ![]() ![]() ![]() 我又听说家国有能臣就安宁,有权臣就混 ![]() ![]() ![]() ![]() ![]() ![]() ![]() ![]() 这样说来设立邦国如果能事事合理,就会无所不成。所以周室自成康以来,到宣王以后,一直到赧王,逭中间有好些代,朝廷没有名臣,但家国没有坠毁的原因,正是由于诸侯的帮助。所以说,为社稷考虑,没有比立封国更重要的。琊正逆顺,是维系人心的关键。现在建置藩国,应该审时度势,让诸侯王率义而行,同仇敌忾,使他们的力量⾜以维护京城。如果诸侯包蔵祸心,因奷琊而起事,就会孤立无援,他所凭藉的力量也不⾜以有所作为。但要做到如此是很难的,陛下应该与通达古今懂得事势的人共同谋划。建立诸侯国,在于使诸侯以藩国为乐,大臣以能在封国的朝廷为光荣,各自福运传承,传到万代;上下同心,爱国如家,视百姓如子女,然后才能保持享受福禄,同时保卫王室。现在诸侯王的封土,都超过了古时的诸侯,但诸侯轻视的爵位,大臣以所处的职位为聇辱,没有定安的心志,这是什么原因呢?是由于他们地位和郡县相同,没有封国的制度的缘故。现在的建置,应该按照旧有的章程,一如古代的典制。但人心都是守常,不到十年,好恶不会改变,心愿不会变化。我的愚笨想法,觉得应该早建制度,迟缓就会失去众望,要改变人心将更在十年以后,如早立制度然后就能使君臣各安其位,以所受的职位为荣,上下互相支持,形成藩屏辅助的事态。如果仍像现在一样,那就祇能是亏损家国的储存物资,⽩⽩地浪费粮食布帛,无补于镇守国土保卫皇上的大局。 古时分封诸侯既定,各自有了封国,后来即便是诸侯王的子孙,再不分封寸尺的土地,遣在今天是必然行不通的。如果推论亲疏,转而废黜疏远的人,来立亲近的人,那就像是郡县的官制,不是建立封国的制度。现在应该预先实施分封,使十世以內,⾎缘关系亲近的人分封在近郊地区。十世以后,近郊地分封完了,然后亲疏相互支持,不能再如十世以內一样。但建立亲属封国仍有地方,等到天下都分封満了,就已经过了好几百年上千年了。现在刚刚开始分封就使亲疏关系倒置,很不合宜。应再次大规模地丈量天下土地的数量,都分封给人,用来使同姓的亲族为王,让亲疏远近不至于错置而各得其所,这样就可以永久安宁。古时的封国,大的不过方圆百里,然后民人很多,境內必然人力充盈,⾜以完备各项制度。现在虽然一封国将近千里,但国力实际上寡弱,不⾜以尊奉家国典制。所遇到的情形不同,就应当因时制宜,用来适应今天的局势。所以应该使诸侯王国的礼仪制度少但军队纪律多,但对于古代典制中诸侯国应有的制度都给他们设立健全,对一些不是急需的制度,可以逐渐趋于完备,不能立即全部设立起来。要等到车甲器械都齐备了,群臣才佩带彩⾊服饰;仓库已经充实了,才营建宮室;百姓已经富⾜了,才完善官司衙门;国內充实了,才设置礼乐制度。但宗庙社稷,应先建造起来。至于境內的政务,任用员官,如果是內史、国相的话由天子任命,其余各级职务以及决断死生、粮食物资、刑罚赏赐、不是封爵位的事,都由诸侯王专权处理。我所列举的两点,是这事的大概;其中没有写的,应在这两点范围內的,应以此为准。现在的诸侯国原是一个郡的政事而已,如果设立古时的典章制度,就会官衙太多,不需要那些机构,虚设的官制损耗实力。至于刑罚赏赐,是统治下级的大权,权力不重就不能统治众人保卫皇上。因此我的意见认为,想使诸侯有权,就应使他们礼仪少而军队法纪多,但最终仍以能处理今天的事为宜。 周建立诸侯,长久享有封国,和称王的人并存,长久的近千年之久,时间短的也好几百年;汉朝的诸侯王,传位才到曾孙或玄孙辈。人 ![]() ![]() 现在乡村没有名士,官衙没有贤才,这是什么缘故呢?对时政的议论不整肃,人们不树立德行,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取悦他人,所以没有名士。下面的人不专管一职,又不进行考核,官吏不尽力,所以没有很⾼才能的人。没有很⾼才能的人,就会使家国大事遭受危害;名士太少,就使后进的人没有来源,因此我觉得应该对官吏进行考核并整肃对时政的议论。想富贵而讨厌贫 ![]() ![]() ![]() ![]() ![]() ![]() ![]() ![]() 天下极大,万事极多,帝皇仅一位,如同天⽇仅有一个,因此不能事事都听取遍览。所以圣王的教化,抓住大要而已,委任政务于下面的官吏而不是事事由自己来处理。分职已定,就不再参与,不要⽇夜 ![]() 古时六卿分职,冢宰为首。秦漠以来,九卿执掌国事,丞相为总管。现在由尚书决断,各部门遵照执行,比古代的制度要繁重,有些部门本不需要,但今天未能减省归并。可以分出众多事务 ![]() ![]() ![]() 所以善于为政的人抓住纲要而放宽小罪,抓住纲要就会包罗面广,法纪宽疏就会使小的过失被遣漏,包罗面广就会为政不严苛,这是为政的关键。但从近世以来,监司员官,常常不抓住大纲但对细微过错必加追究。细微的遇错不⾜以祸害政务,追究的话就会苛捆而更 ![]() ![]() ![]() ![]() ![]() ![]() ![]() 君子应保全美誉来从事善政,不好的人必被诛杀来警戒众人,这是为政或杀或赦的准则。为什么呢?所谓贤人君子,也不能没有过失,不因小的过失就废免其人,动不动就绳之以法,就会愧对圣明。为什么呢?虽然犯有错误,但轻重悬殊,对于士君子心中所受的责罚不同但名誉上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不法之徒得以引用他们的声名来自比,惑 ![]() ![]() ![]() 权宜之制不能长期使用,政务乖谬不能保安,这是说攻与守的方法不同。百姓虽然愚昧无知,但他们的愿望不会凭空产生,必定是随时宜而产生。有原因而产生,那这一愿望就不可剥夺;事情没发生变化以前,那时机也不可违抗。圣明的为政之道,会迅速去处理,等不到下车,因此能一举一动合乎时机,做到大得人心。昔年魏武帝分离天下,使人们服役住家,各在一方;这既是形势所需要,又不得意,权且用于一时,以应付急务,并不是常典。但沿用至今,积年不改,百姓虽然⾝受困苦,但不生私怨,实在是因为他们懂得三方尚未平定统一,知道暂时不能求得安宁的缘故。所以心甘情愿服役就像在家裹一样,视危险如同平安。到了平定吴的时候,天下想望平静,但东南二方,六州的郡兵,将士武吏,戍守长江沿岸,或者给京城在⽔上运输物资,⽗亲在南,儿子在北,家人分离,都不安宁。又不习⽔土,运输劳作频繁生病,甚至有死亡的灾患,这种情势不可长久。这些事应当很好地加以解决,以満⾜人们的愿望。魏氏人役 ![]() ![]() ![]() 政务千头万绪,世事尚未治理好的,难以全部在奏疏中列举,提纲挈领,关键在于三条。想要政治清静,清静在于减少劳役,减少劳役在于无马而治。想使仓库充实,则在于发展农业,而利农在于平耀粮价。为政在于申明信义,申明信义在于简选贤能,简选贤能在于任官时间长。使员官任职长并不是困难的事,让他们在位连任,如果才能不合适,就不要让他转任他官,这样事情就能办好。平耀粮价现在已经有了成法,其中尚未完备的可以补充完善,就能储蓄⾕物。要无为而治没有别的方法,减轻烦重的劳役,抑制像是有益实则有害的事。如此而已,天下就清静了。这三条一旦实施,虽然还不⾜以纯厚教化,但可以做到安宁是绰绰有余的。家国的利益,在于天地自然之财富,也就是农业。所建立的制度为农,就会有功益。如果妨碍农业,都专务于搜刮,遣都是好像有利实则有害的做法。但现在天下有必须要做的事,不能停下来,有的花费功夫很少但所起作用很大。目前做的事,稍微有些废弛,但到了最后会大有好处。农官有十倍百倍的好处,到后来有了妨害,在于有些事开始时看来似乎不要紧,但最终成了大患,应该反过来做工作,用来堵塞住这种祸患的发展。又如⻩河、汴⽔合堤,沈莱治理,这些劳役不能停下来。诸如此类,也是不得已的。但事情要考虑缓急,权衡轻重,如果不是此类,就以此为准则,才可以用劳役,其余都专务于清静而与民休息。但要能精于计算轻重,权衡利弊,知道该兴什么废什么,这很难做到,如果不是上等的智能⾼超的才⼲,不能胜任。创业的伟大,功勋在于垂范,使后世的人有所依赖得到安宁。安宁的局面,虽然看似昏暗实则光明,大智若愚。成就济世功业的人,实际在于做好教化工作,其 ![]() 社会上的议论,私下将陛下比作孝文帝。我认为圣德的兴隆还是衰败,在于后世,不在当今。为什么?陛下就像龙凤飞翔,应时登上帝位,有创业的大功。扫 ![]() 又议论对⾁刑的看法,见于《刑法志》中。下诏回答说:“得到陈奏建立封国制度,应遵照古代典制,用刑齐法,应该恢复⾁刑,以及谈到六州将士之役,居官任职的方法等,所陈奏的各条,我知道了你在忠心为国。以后有事仍请全部奏报。” 元康初年,刘垣跟随淮南王司马允⼊朝。正遇上诛杀杨骏,刘颂驻扎守卫殿中,当天夜裹,下诏任命刘颂为三公尚书。又上书议论律令方面的事,受到时论的称赞。很久以后,转任吏部尚书,设立九班制度,想使百官任职很少改任,以便考察其是否有才能,赏罚分明。当时贾郭专擅朝政,做官的人想迅速得到升迁,这一制度最后不能施行。 赵王司马伦杀害了张华,哭得很悲痛。他听说张华的儿子逃脫,又⾼兴地说:“茂先,您还有后代啊!”司马伦的 ![]() ![]() ![]() ![]() 当初,刘颂把女儿嫁给临淮人陈矫.陈矫本是刘氏人家的后代,和刘颂是近亲,由他姑姑家收养,改姓陈。中正刘友以此事规劝他,刘颂说:“舜以后姚虞、陈田等姓本是同 ![]() 李重,字茂曾,江夏钟武人。⽗李景,为秦州刺史、都亭定侯。奎重从小好学,有文采;早年成为儿孤,和众位弟弟住在一起,以友爱着称。二十岁时任本国中正,谦逊退让不上任。后任丝垩王文学,上疏陈述九品说:“前代帝王设立制度,随时变⾰,变⾰的道理,在于变得适合国情。九品制开始实行于丧 ![]() ![]() ![]() ![]() 升任太子舍人,转为尚书郞。当时太中大夫恬和陈上表,讲到汉孔光、魏徐登等人曾有过议论,使王公以下限制占有奴婢的数量,以及噤止百姓卖掉田地院宅。中书认为可以实行,下令主持的人制定条例。李重上奏说道:“先王的制度。士农工商各有分别,不变更他们的职业,所以物尽其用生活充裕,各尽其力。《周官》平均土地的方法,用井田制经营土地,分别五物九等赋税的次序,然后公私的制度确定,天下的土地都平均。自从秦打破井田的疆界,建立了郡县制度,这种制度受到瓦解。到了漠、魏,因袭旧制,国法所严格限制的,衹是在⾐服器物车辆等方面有⾼贵舆卑 ![]() ![]() ![]() 司隶校尉石鉴上奏说,郁林太守介登被诸侯王役使,请求召还他;尚书荀恺认为边远郡地不是人们所乐意去的地方,奏请降低介登的官级让他在原郡做官。李重驳议说:“我听说立法没有定制,用以整饬众人纠察奷琊,不必琐碎追究,无所遗漏。所以受阻滞的人少,而受帮助的人多。现在像介登一样做郡守的人很多,如果听任让他降级任职,并成为准则的话,我担忧才能平庸的人到边远郡地任职,会有贪污受贿的弊病,造不是整肃清明教化,使边远地区和辑安宁的办法。我认为应该听从石鉴所上的奏议,先召回介登,使国法有常例可遵守,不因为地方的远近而实行不同的制度。”下诏听从了他的建议。 太熙初年,升廷尉平。驳议廷尉邯郸醉等人,文词繁多逭裹不记载。再升为中书郞,朝廷每有大事以及有疑问的问题,他都参考经典进行处理,大多都被施行。升为尚书吏部郞,坚决抑制奢华争竞,不接待私下拜谒的人,尤其留心任用隐逸的人才,于是众多的贤才都被举用,提拔任用习匕海西郭汤、琅琊刘珩、燕国霍原、冯翊室谌等人作秘书郞以及诸侯王文学,因此天下莫不归心。当时燕国中正刘沈荐举霍原为寒素,司徒府不同意,刘沈又坚持向中书奏举霍原,而中书又把这件事下达给司徒府讨论。司徒左长史荀叁眬为:“所谓寒,应当指出⾝卑微贫穷的人,没有世族渊源的资格。霍原是列侯,拥有金紫,当初在社会上做一些流通往来的事务,后来才致力于学习,小时候和长大成人后不一样,年纪大了才树立声名,但乡野间对他的称誉还不大,听不到他好的德行礼法,不应当把他看成是寒门出⾝。”李重上奏说:“按照《癸酉诏书》,应该推崇廉洁谦让,废黜浮华争竞。其中有自谦称为寒门而端正谦恭要求自己的人,应先任用他。按诏书的意旨,如以二品作为资格,可能会失去廉洁退让的人士,因此起用寒门出⾝的人用来表明崇尚美德。司徒总管选拔人才,实际上是掌管家国教化,应当有严格的评定标准,来统一风气。但古代德行⾼尚的人士,有的栖⾝岩⽳之中,有的隐迹在山丘园林,有的要求自己遵从礼制,有的到老以仁道见称,出处行动沉默寡言,惟义是从。不能因为年轻时和成人后 ![]() ![]() 李重和李毅同为吏部郞,当时王戎任尚书,李重以清正尚直受到称赞,李毅博通有智慧才识,虽然二人节 ![]() ![]() ![]() ![]() ![]() ![]() 永康初年,赵王司马伦用李重为相国左司马,因忧迫成疾而死,终年四十八岁。家贫,住宅狭小,没有收殓停柩之地,下韶在典客署办丧事。追赠为散骑常侍,谧号成。子名李式,有好的名声,官至侍中,咸和初年逝世。 史臣曰:子雅年轻时就在朝做官,竭尽忠诚努力为国,广泛论述建立封国,深合时宜,详细论述刑名,所论都适合政体。虽然文辞不够华美婉丽,但切要有理。和西京时代的人相比,离买谊不远;和束国的人相比,超过了郞颤。到元康之间, ![]() 赞曰:刘颂刚烈正直,德义形于言表。上下磨砺,他的确有这种德义。李重清廉雅正,心志无私。推举贤良提拔隐逸,好的言行在他那裹体现。两位贤哲,是家国的基石。 LuhAn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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