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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汉书 作者:班固 | 书号:10148 时间:2017/3/26 字数:273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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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谊,雒![]() 是时,谊年二十余,最为少。每诏令议下,诸老先生未能言,谊尽为之对,人人各如其意所出。诸生于是以为能。文帝说之,超迁,岁中至太中大夫。 谊以为汉兴二十余年,天下和洽,宜当改正朔,易服⾊制度,定官名,兴礼乐。乃草具其仪法,⾊上⻩,数用五,为官名悉更,奏之。文帝廉让未皇也。然诸法令所更定,及列侯就国,其说皆谊发之。于是天子议以谊任公卿之位。绛、灌、东 ![]() ![]() ![]() ![]() 谊既以適去,意不自得,及渡湘⽔,为赋以吊屈原。屈原,楚贤臣也,被谗放逐,作《离 ![]() 恭承嘉惠兮,竢罪长沙。仄闻屈原兮,自湛汨罗。造托湘流兮,敬吊先生。遭世罔极兮,乃陨厥⾝。乌呼哀哉兮,逢时不祥!鸾凤伏窜兮,鸱鸮翱翔。阘茸尊显兮,谗谀得志;贤圣逆曳兮,方正倒植。谓随、夷混兮,谓跖、蹻廉;莫琊为钝兮,铅刀为銛。于嗟默默,生之亡故兮!斡弃周鼎,宝康瓠兮。腾驾罢牛,骖蹇驴兮;骥垂两耳,服盐车兮。章⽗荐屦,渐不可久兮;嗟苦先生,独离此咎兮! 谇曰:已矣!国其莫吾知兮,子独壹郁其谁语?凤缥缥其⾼逝兮,夫固自引而远去。袭九渊之神龙兮,沕渊潜以自珍;偭蟂獭以隐处兮,夫岂从虾与蛭螾?所贵圣之神德兮,远浊世而自臧。使麒麟可系而羁兮,岂云异夫⽝羊?般纷纷其离此邮兮,亦夫子之故也!历九州而相其君兮,何必怀此都也?凤皇翔于千仞兮,览德煇而下之;见细德之险征兮,遥增击而去之。彼寻常之污渎佤,岂容呑舟之鱼!横江湖之鳣鲸兮,固将制于蝼蚁。 谊为长沙傅三年,有服飞⼊谊舍,止于坐隅。服似鸮,不祥鸟也。谊既以適居长沙,长沙卑 ![]() 单阏之岁,四月孟夏,庚子⽇斜,服集余舍,止于坐隅,貌甚闲暇。异物来崒,私怪其故,发书占之,谶言其度。曰“野鸟⼊室,主人将去。”问于子服:“余去何之?吉乎告我,凶言其灾。淹速之度,语余其期。” 服乃太息,举首奋翼,口不能言,请对以意。万物变化,固亡休息。斡流而迁,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变化而嬗。沕穆亡间,胡可胜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忧喜聚门,吉凶同域。彼吴強大,夫差以败;粤栖会稽,句践伯世。斯游遂成,卒被五刑;傅说胥靡,乃相武丁。夫祸之与福,何异纠纆!命不可说,孰知其极?⽔ ![]() ![]() ![]() 且夫天地为炉,造化为工; ![]() ![]() ![]() 后岁余,文帝思谊,征之。至,⼊见,上方受厘,坐宣室。上因感鬼神事,而问鬼神之本。谊具道所以然之故。至夜半,文帝前席。即罢,曰:“吾久不见贾生,自以为过之,今不及也。”乃拜谊为梁怀王太傅。怀王,上少子,爱,而好书,故令谊傅之,数问以得失。 是时,匈奴強,侵边。天下初定,制度疏阔。诸侯王僣拟,地过古制,淮南、济北王皆为逆诛。谊数上疏陈政事,多所 ![]() 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若其它背理而伤道者,难遍以疏举。进言者皆曰天下已安已治矣,臣独以为未也。曰安且治者,非愚则谀,皆非事实知治 ![]() 夫 ![]() 夫树国固必相疑之势,下数被其殃,上数慡其忧,甚非所以安上而全下也。今或亲弟谋为东帝,亲兄之子西乡而击,今吴又见告矣。天子舂秋鼎盛,行义未过,德泽有加焉,犹尚如是,况莫大诸侯,权力且十此者乎! 然而天下少安,何也?大国之王幼弱未壮,汉之所置傅、相方握其事。数年之后,诸侯之王大抵皆冠,⾎气方刚,汉之傅、相称病而赐罢,彼自丞、尉以上偏置人私,如此,有异淮南、济北之为琊!此时而 ![]() ⻩帝曰:“⽇中必{艹灵}, ![]() ![]() ![]() ![]() ![]() ![]() 屠牛坦一朝解十二牛,而芒刃不顿者,所排击剥割,皆众理解也。至于髋髀之所,非斤则斧。夫仁义恩厚,人主之芒刃也;权势法制,人主之斤斧也。今诸侯王皆众髋髀也,释斤斧之用,而 ![]() 臣窃迹前事,大抵強者先反。淮 ![]() ![]() ![]() ![]() ![]() ![]() 天下之势方病大瘇。一胫之大几如要,一指之大几如股,平居不可屈信,一二指搐,⾝虑亡聊。失今不治,必为锢疾,后虽有扁鹊,不能为已。病非徒瘇也,又苦⻊炙盭。元王之子,帝之从弟也;今之王者,从弟之子也。惠王,亲兄子也;今之王者,兄子之子也。亲者或亡分地以安天下,疏者或制大权以 ![]() 天下之势方倒县。凡天子者,天下之首,何也?上也。蛮夷者,天下之⾜,何也?下也。今匈奴嫚侮侵掠,至不敬也,为天下患,至亡已也,而汉岁致金絮采缯以奉之。夷狄征令,是主上之 ![]() 陛下何忍以帝皇之号为戎人诸侯,势既卑辱,而祸不息,长此安穷!进谋者率以为是,固不可解也,亡具甚矣。臣窃料匈奴之众不过汉一大县,以天下之大困于一县之众,甚为执事者羞之。陛下何不试以臣为属国之官以主匈奴?行臣之计,请必系单于之颈而制其命,伏中行说而笞其背,举匈奴之众唯上之令。今不猎猛敌而猎田彘,不搏反寇而搏畜菟,玩细娱而不图大患,非所以为安也。德可远施,威可远加,而直数百里外威令不信,可为流涕者此也。 今民卖僮者,为之绣⾐丝履偏诸缘,內之闲中,是古天子后服,所以庙而不宴者也,而庶人得以⾐婢妾。⽩縠之表,薄纫之里,緁以偏诸,美者黼绣,是古天子之服,今富人大贾嘉会召客者以被墙。古者以奉一帝一后而节适,今庶人屋壁得为帝服,倡优下 ![]() ![]() ![]() ![]() 商君遗礼义,弃仁恩,并心于进取,行之二岁,秦俗⽇败。故秦人家富子壮则出分,家贫子壮则出赘。借⽗耰锄,虑有德⾊;毋取箕帚,立而谇语。抱哺其子,与公并倨;妇姑不相说,则反 ![]() ![]() 夫立君臣,等上下,使⽗子有礼,六亲有纪,此非天之所为,人之所设也。夫人之所设,不为不立,不植则僵,不修则坏。《管子》曰:“礼义廉聇,是谓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使管子愚人也则可,管子而少知治体,则是岂可不为寒心哉!秦灭四维而不张,故君臣乖 ![]() 夏为天子,十有余世,而殷受之。殷为天子,二十余世,而周受之。周为天子,三十余世,而秦受之。秦为天子,二世而亡。人 ![]() ![]() ![]() ![]() 夫三代之所以长久者,以其辅翼太子有此具也。及秦而不然。其俗固非贵辞让也,所上者告讦也;固非贵礼义也,所上者刑罚也。使赵⾼傅胡亥而教之狱,所习者非斩劓人,则夷人之三族也。故胡亥今⽇即位而明⽇ ![]() ![]() 鄙谚曰:“不习为吏,视已成事。”又曰:“前车覆,后车诚。”夫三代之所以长久者,其已事可知也;然而不能从者,是不法圣智也。秦世之所以亟绝者,其辙迹可见也;然而不避,是后车又将覆也。夫存亡之变,治 ![]() ![]() 凡人之智,能见已然,不能见将然。夫礼者噤于将然之前,而法者噤于已然之后,是故法之所用易见,而礼之所为生难知也。若夫庆赏以劝善,刑罚以惩恶,先王执此之政,坚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时,据此之公,无私如天地耳,岂顾不用哉?然而曰礼云礼云者,贵绝恶于未萌,而起教于微眇,使民⽇迁善远罪而不自知也。孔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毋讼乎!”为人主计者,莫如先审取舍;取舍之极定于內,而安危之萌应于外矣。安首非一⽇而安也,危者非一⽇而危也,皆以积渐然,不可不察也。人主之所积,在其取舍。以礼义治之者,积礼义;以刑罚治之者,积刑罚。刑罚积而民怨背,礼义积而民和亲。故世主 ![]() ![]() 人主之尊譬如堂,群臣如陛,众庶如地。故陛九级上,廉远地,则堂⾼;陛亡级,廉近地,则堂卑。⾼者难攀,卑者易陵,理势然也。故古者圣王制为等列,內有公卿、大夫、士,外有公、侯、伯、子、男,然后有官师小吏,延及庶人,等级分明,而天子加焉,故其尊不可及也。里谚曰:“ ![]() 臣闻之,履虽鲜不加于枕,冠虽敝不以苴履。夫尝已在贵宠之位,天子改容而体貌之矣,吏民尝俯伏以敬畏之矣,今而有过,帝令废之可也,退之可也,赐之死可也,灭之可也;若夫束缚之,系緤之,输之司寇,编之徒官,司寇小吏詈骂而榜笞之,殆非所以令众庶见也。夫卑 ![]() ![]() 豫让事中行之君,智伯伐而灭之,移事智伯。及赵灭智伯,豫让衅面呑炭,必报襄子,五起而不中。人问豫子,豫子曰:“中行众人畜我,我故众人事之;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故此一豫让也,反君事仇,行若狗彘,已而抗节致忠,行出乎列士,人主使然也。故主上遇其大臣如遇⽝马,彼将⽝马自为也;如遇官徒,彼将官徒自为也。顽顿亡聇,奊诟亡节,廉聇不立,且不自好,苟若而可,故见利则逝,见便则夺。主上有败,则因而挻之矣;主上有患,则吾苟免而已,立而观之耳;有便吾⾝者,则欺卖而利之耳。人主将何便于此?群下至众,而主上至少也,所托财器职业者粹于群下也。俱亡聇,俱苟妄,则主上最病。故古者礼不及庶人,刑不至大夫,所以厉宠臣之节也。古者大臣有坐不廉而废者,不谓不廉,曰“簠簋不饰”;坐污秽 ![]() ![]() 是时,丞相绛侯周 ![]() ![]() 初,文帝以代王⼊即位,后分代为两国,立皇子武为代王,参为太原王,小子胜则梁王矣。后又徙代王武为淮 ![]() 陛下即不定制,如今之势,不过一传再传,诸侯犹且人恣而不制,豪植而大強,汉法不得行矣。陛下所以为蕃扞及皇太子之所恃者,唯唯 ![]() ![]() ![]() ![]() 今淮南地远者或数千里,越两诸侯,而县属于汉。其吏民徭役往来长安者,自悉而补,中道⾐敝,钱用诸费称此,其苦属汉而 ![]() ![]() ![]() ![]() ![]() ![]() ![]() 文帝于是从谊计,乃徙淮 ![]() ![]() ![]() 时又封淮南厉王四子皆为列侯。谊知上必将复王之也,上疏谏曰:“窃恐陛下接王淮南诸子,曾不与如臣者孰计之也。淮南王之悖逆亡道,天下孰不知其罪?陛下幸而赦迁之,自疾而死,天下孰以王死之不当?今奉尊罪人之子,适⾜以负谤于天下耳。此人少壮,岂能忘其⽗哉”⽩公胜所为⽗报仇者,大⽗与伯⽗、叔⽗也。⽩公为 ![]() ![]() 梁王胜坠马死,谊自伤为傅无状,常哭泣,后岁余,亦死。贾生之死,年三十三矣。 后四岁,齐文王薨,亡子。文帝思贾生之言,乃分齐为六国,尽立悼惠王子六人为王;又迁淮南王喜于城 ![]() 孝武初立,举贾生之孙二人至郡守。贾嘉最好学,世其家。 赞曰:刘向称“贾谊言三代与秦治 ![]() ![]() ![]() 译文 贾谊,洛 ![]() 这时,贾谊二十多岁,在博士中是最年轻的。汉文帝每次下令讨论的问题布置下来,年长的博士们不能说上什么,而买谊能够一一回答,并且人人都觉得说出了他们的意思。博士们于是认为买谊才能出众。汉文帝喜 ![]() 买谊认为汉朝建立二十多年了,家国太平和洽,应当改订历法,改变车马服饰的颜⾊,订立法令制度,确定官职名称,振兴礼乐。于是起草各项仪式的法度,车马服饰的颜⾊用⻩⾊,官印数字用“五”确定官职名称,全部改变旧制,买谊上奏皇上。汉文帝谨慎从事,来不及实行。然而各项法令的更改确定,以及各个诸侯都住到自己的封国裹去,这些主张都是买谊提出的。于是汉文帝与大臣商议,让买谊担任公卿的职位。绛侯、灌侯、东 ![]() ![]() ![]() 贾谊因为贬官离开了,意志没有得到施展,在渡湘⽔时,写了一篇赋吊念屈原。屈原是楚国一位贤明的臣子,遭受谗言而被放逐,写作《离 ![]() ![]() 宣示说:得了吧!在国內能有谁了解您,先生您一个人在这生闷气,心裹的话又能向谁讲呢?没有人理解,就应当像凤凰鸟一样飘缈⾼飞消逝在远方,自我引退。效法隐蔵在深渊裹的蛟龙,要深蔵在⽔中珍爱自己,神龙怎能和⽔虫、鱼、虾、蛤蟆、蚂蟥、蚯蚓之类为伍?要远离污浊的境界而自我珍蔵,就要珍贵圣人流传下来的美德啊!假如骏马能叫人拴住,任人驾驭使唤,那它又与狗羊有什么不同呢?您遭遇到各种各样的害迫与不幸,也是您没有洁⾝自好,远离这污浊的尘世的缘故啊!您完全可以云游国中大地,选择一个明君去辅佐他,何必一定要怀念楚国呢?像凤凰一样的君子能飞上万里长空,当看到有光辉德 ![]() ![]() ![]() ![]() ![]() ![]() ![]() ![]() ![]() ![]() 况且上天与大地就好像是一个冶炼金属的炉子,造化万物的造物主就像是冶金工匠。以 ![]() ![]() ![]() ![]() ![]() ![]() ![]() ![]() ![]() 一年多以后,汉文帝想念买谊,征召他回京城长安。买谊到了,进⼊朝廷求见,汉文帝正在承受神灵的降福,坐在宣室裹接见买谊。汉文帝因对鬼神之事有所感触,就向买谊询问鬼神的原本。买谊详细讲述其中的道理。一直谈到深夜,汉文帝听得不觉移坐到席的前端。谈论完了,汉文帝说:“我很久没看到买生了,自以为超过他了,今天看来,还比不上他啊。”于是任命贾谊作梁怀王的太傅。梁怀王,是汉文帝的小儿子,很受宠爱,又喜 ![]() 这一时期,匈奴強盛,常常犯侵汉朝边疆。汉朝刚刚建立,法规制度耝疏而不严明。诸侯王超越本⾝的权力范围,占据的土地超过古代制度的规定,淮南王、济北王都因为谋反而被诛灭。贾谊多次上疏陈述政事,他的意见大多是想改变和建立新制度,其大意是: 我私下考虑了当前的家国形势,认为可以为之痛哭的有一件,可以为之流涕的有二件,可以为之长叹的有六件,至于其他违背事理而伤害正道的,难以分条列举。向陛下进言的人都说家国已经安宁已经治理好了,我独自认为家国远未治理好。说家国 定安并治理好的人,不是愚蠢就是阿谀奉承,都不是从事实出发知道治 ![]() ![]() ![]() 打猎这种乐娱,与掌握家国安危的关键哪一个紧要?如果认为去治理家国就要伤脑筋,苦⾝体,缺少钟鼓的乐娱,这是不对的。乐娱与现在一样,再加上诸侯遵守法纪,家国没有战 ![]() ![]() 诸侯王国的力量強大丫,必然会造成与朝廷互相猜疑对立的局势,民众因此屡次遭受灾祸,朝廷也常为此而忧虑,这实在不是定安朝廷、保全民众的办法。如今有你的亲弟图谋在束部地区称帝,亲兄的儿子也向西面进攻朝廷,同时,吴王谋反的事又报上来了。陛下正当壮年,行事合乎道义,没有过错,对诸侯王的恩泽又不断增加,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最大的诸侯,权力比他们还要強大十倍呢! 然而,天下还稍微定安,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那些大诸侯国的国王还未成年,朝廷派去的太傅、丞相正掌握着王国的大权。几年以后,诸侯王大都加冠成人,精力旺盛,朝廷委派的太傅、丞相则不得不称病免官,那些诸侯王就会把丞尉以上的员官,都安揷上自己的亲信,像这样,他们的所作所为与淮南王、济北王有什么不同呢!到了那时,要想使家国长治久安,即使唐尧虞舜也是办不到的。 ⻩帝说:“太 ![]() ![]() ![]() ![]() ![]() ![]() ![]() ![]() 屠牛坦一个早晨宰十二头牛,可是锋利的刀刃没有变钝,这是因为他拍击剥割的地方都在肌⾁和骨头的 ![]() 我私下考察以前发生的事情,大都是势力強大的诸侯王先反叛。淮 ![]() ![]() ![]() ![]() ![]() 目前,天下的形势好像一个人正患着脚肿病一样。一条小腿肿得差不多跟 ![]() 现在,天下的形势正好上下颠倒。天子是天下的头,为什么呢?因为在上面。蛮夷是天下的脚,为什么呢?因为在下面。现在匈奴对汉朝肆意侮辱,侵扰掠夺,不敬到了极点,成为天下的祸害,没有止境,而汉王朝每年却还向它赠送大量的金钱、丝绵和各种彩⾊的丝织品。匈奴对汉朝发号施令,掌的是皇上的权柄;皇上向匈奴纳贡,行的是臣下的礼节。现在脚反而到上面,头反而在下面,如此颠倒,不能解救,还能说有治国的人才吗?不但上下颠倒而已,又像得了⾜病,还患了风病。⾜病衹是局部 ![]() 陛下怎能忍受以堂堂的皇帝的称号去作匈奴的诸侯,地位既卑下屈辱,又祸患无穷,长此下去,哪有穷尽?出谋献策的人都认为这样做是对的,这实在让人不可理解,这些人简直无能到了极点。我私下估计匈奴的人口衹不过是汉朝的一个大县,以这么大的天下,而受困于衹相当于一县人口的匈奴,我真为执政的大臣们愧羞。陛下为什么不任命我为属国之官去掌管匈奴呢?实行我的计策,必定可以捉住单于,掌握他的生死命运,制服中行说而鞭打他的脊背,使整个匈奴都听从陛下的命令。现在不去打击凶猛的敌人而去打野猪,不捕捉叛臣而去捕捉兔子,贪图乐娱而不考虑解除家国的大祸患,这不是使天下定安的做法啊。皇上的恩德本来可以施行到很远的地方,而现在仅仅在数百里以內就行不通了。可以为之流泪的,就是这件事啊。 现在民间贩卖奴婢的人,给奴婢穿上镶了花边的绣花⾐和丝鞋,圈在木栅栏內,这些奴婢穿的都是古代皇后的服饰,而且皇后平时不穿,也衹是在祭祀时穿,而现在一般人却用来给婢妾穿了。用⽩⾊绉纱做面子,细薄 ![]() ![]() ![]() 商君抛弃礼义,舍弃仁恩,一心一意变法圆強,他的变法主张推行了两年,秦朝的风俗渐渐衰败。所以秦朝人家庭富裕儿子成年了就分家,家庭贫寒儿子成年了就到女方家去成婚。借给⽗亲农具,就流露出恩赐的脸⾊;⺟亲取用一下畚箕和扫帚,立即遭到责骂。儿媳抱着孩子喂 ![]() ![]() ![]() ![]() ![]() ![]() 确立君臣上下之间的等级关系,使⽗子之间有礼可遵,六亲之间有法度可循,这不是上天所为,而是人们设立的。人们设立的制度,不做的事不设立,不建立制度就维护不了人际关系,不维护制度就会破坏人际关系。《管子》说: “礼义廉聇是治国的四个纲,这四个纲不张,家国就要灭亡。”假使管子是个愚蠢的人那就罢了,假使管子是稍微知道治国的 ![]() ![]() 夏朝统治天下,有十多代,而殷商承接它。殷商统治天下,有二十多代,而周朝承接它。周朝统治天下,有三十多代,而秦朝承接它。秦朝统治天下,两代就灭亡了。人的 ![]() ![]() ![]() ![]() ![]() 夏商周三代之所以统治长久,是因为他们辅助太子有这些办法。到了秦朝就不是这样。他们的社会风气本来就不是讲究谦让,他们崇尚的是揭发人家 ![]() ![]() 俗语说:“不 ![]() ![]() ![]() 大凡人的智慧,能见到的已经是这样,不能见到的也想这样。礼是用在噤止人们的行为将要发生之前,而法律是用在行为已经发生之后,所以法律的功能容易看到,而礼的功效却难知晓。假如庆赏用来劝善,刑罚用来惩恶,先工执掌这样的权政,会硬坚如同金石,推行这样的命令,会得到长久信从,掌握这种方法的人,像天地一样无私,难道还不使用吗?然而说礼之于礼,重要的是杜绝坏事在没有发生以前,而教育放在细微的地方,使老百姓一天天接近善良远离罪恶而自己不知道。孔子说: “审理诉讼,我同别人一样,一定要使诉讼事件消灭才好!”为国君谋划的人,不如先审定要选择和弃置的东西;取舍的标准定于朝廷,而安危的开始应验在社会上。平安不是一天能够平安的,危险也不是一天就危险了的,都是积蓄以后才逐渐发生的,不可不仔细考察。国君所积蓄的,在取舍方面。用礼义来治理家国的人,积蓄的是礼义;用刑罚来治理家国的,积蓄的是刑罚。刑罚多而老百姓就要埋怨反抗,礼义多而老百姓就会和睦相亲。所以国君希望老百姓从善的想法相同,而使老百姓行善的方法是不同的。有人教导他们德行,有人用法令来 ![]() ![]() 国君的⾼贵譬如殿堂,群臣譬如台阶,百姓譬如地。所以台阶在九级以上,地基离地面远,那么殿堂就⾼;台阶没有级,离地面近,殿堂就低下。⾼的难以攀登,低的易于跨上,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古代圣王制定等级,朝廷有公、卿、大夫、士,地方封国有公、侯、伯、子、男,然后有大小官吏,一直排到平民,等级分明,而天子的地位在最上面,所以他的尊贵是至⾼无上的。里巷流行的谚语说:“要投掷东西打老鼠却又顾忌损坏器物。”这是很好的比喻。因为老鼠距离器物近,人们尚且害怕损坏器物而不敢打,何况显贵之臣距主上太近了呢!用廉聇节礼治理君子,所以有赐死而没有杀戮侮辱。因此,脸上刺字割掉鼻子的罪行不加到大夫头上,因为他们离主上不远啊。礼规定不能计算拉国君坐的车的马的年龄,踢踩马的草料要受惩罚;看到国君的案桌拐杖就肃立,遇到国君的车马就去到低处,进⼊正门就小步快走;国君的宠臣即使有人有了过错,杀戮的罪行不加在他⾝上,这样做是为了尊敬国君。这是为了使皇上预先避开对他不尊敬的事情,而用礼貌来鼓励大臣保持节 ![]() 我听说,鞋子即使很新也不能放到枕头上,帽子即使破旧也不能用来垫鞋。曾经处在被尊宠地位的人,天子对他以礼相待,官吏民众曾对他表示过敬畏。今天有了过错,皇帝下令废黜爵位可以,罢除官职可以,赐他死可以,灭了他的家族可以;至于把他捆绑起来,牵着押送给司寇,编在徒官的管辖之下,让司寇小吏咒骂和鞭打他,这恐怕是不能让一般民众看到的吧!卑 ![]() ![]() ![]() 豫让事奉中行氏之君,在智伯攻灭中行氏之后,转而事奉智伯。等到趟襄子灭掉智伯,豫让就毁坏容貌,呑炭使声音嘶哑,一定要报复赵襄子,为智伯报仇,但多次没有成功。有人问豫子,豫子回答说: “中行氏像对一般人那样对待我,我也像一般人那样事奉他;智伯像国士一样待我,我就像国士一样报答他。”所以同一个豫让,起初背叛自己的主人去事奉他的仇敌,行为像猪狗,后来又持节尽忠,行为像烈士,这是主上使他这样的。所以国君对待他的大臣如同对待⽝马,他们就甘愿做⽝马。如果对待他们如同对待犯人,他们就甘愿做犯人。顽固愚笨无聇, ![]() ![]() ![]() ![]() ![]() ![]() ![]() 这时丞相绛侯周 ![]() ![]() ![]() ![]() 起初,汉文帝以代王的⾝份即皇帝位。后来把代国分为两国,立皇子刘武为代王,刘参为太原王,小儿子刘胜为梁王。后来又调代王刘武为淮 ![]() ![]() ![]() ![]() ![]() ![]() ![]() ![]() ![]() ![]() ![]() 汉文帝于是采纳了买谊的计策,就调淮 ![]() ![]() ![]() 当时,又封淮南厉王刘长的四个儿子都当列侯。贾谊知道皇上一定要恢复诸侯王的爵位,上疏进谏说:“我私下担心陛下将要封淮南厉王的几个儿子为王,这是没有同臣下仔细计议过啊。淮南王反叛作 ![]() ![]() 梁王刘胜坠马而死,贾谊感伤自己作为太傅失了职,常常哭泣。过了一年多,也死了。贾谊死时,年三十三岁。 后来的四年,齐文王死了,没有儿子。汉文帝想起贾谊的话,于是把齐国分成六个小国,分别立悼惠王的六个儿子为王;又调淮南王刘喜到城 ![]() 个儿子为王。以后十年,汉文帝驾崩,汉景帝继位,景帝三年,吴、楚、赵与四个齐王联合起兵反叛,向西直 ![]() 汉武帝即位,任买谊的孙子二人为郡太守。其中买嘉最好学,继承书香门第。 赞曰:刘向称“买谊谈论夏商周三代和秦朝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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